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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第2页）

两个人都沉默下来，直至回到小公寓，那股莫名的情愫仿佛还在周遭流动。方思慎被洪鑫垚轰到浴室去洗澡，洗到一半才觉得奇怪，那家伙居然没跟进来。洗完出来，洪鑫垚一个电话正要结束。挂了电话，接过方思慎手里的毛巾替他擦头发。两人身高差半个脑袋，洪鑫垚坐在沙发上，把方思慎往腿上一带，抱在怀里，甚是方便。

已经是夏天，还不到最热的时候。方思慎随意套了件圆领t恤，白净清透，简直就像个高中生。水珠从后脖子往下淌，没沾上空荡荡的衣裳，倒是顺着脊柱把内裤后腰洇湿一片，贴在后边那人暖乎乎的肚皮上。洪鑫垚掀起他t恤下摆，毛巾伸进去擦背：&ldo;你这习惯真不好，总不肯把后脑勺多擦几下。&rdo;

&ldo;嗯，我下次记着。&rdo;

方思慎很小就自己打理自己，但是何慎思会记得洗澡时帮他擦背，顺便擦干后脑勺，然后再把毛巾扔给儿子，所以他向来只擦前额嘀嗒淌水的刘海。自幼养成的习惯，又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从没想过费心去改。故而说是这么说，柔软的干毛巾在背上移动，根本没往脑子里去。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打开dvd播放，果然还是那张古文明新发现的纪录片碟片，停在上回看到的地方。

也许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这般过嘴不过心的敷衍，除去应付父亲方笃之某些不以为然的教训，也就身后这个人有机会领教。

洪鑫垚趁着他身子前倾的当儿，一路擦，一路往上啃。

&ldo;别，痒，哈……让我看完这点儿，就一点儿，真的，快完了。&rdo;

洪大少撇撇嘴，起身去洗澡。洗完出来，正好听见纪录片沉郁顿挫的结束语：&ldo;历史是无情的，无论多么灿烂辉煌，都可能灰飞烟灭，甚至根本没有人知道，他们曾经存在过。历史又是有情的，总在某个神秘的角落，留下种种迷踪线索，让人类去发现，去探求，隔了遥远的时空，与自己的过去脉脉相望……&rdo;

方思慎盘着一条腿，陷在沙发里，表情茫远，明显魂儿还在纪录片里没出来。忽然一个巨大的阴影笼罩下来，屏幕不见了。

&ldo;阿尧，别挡着。&rdo;

洪鑫垚在遥控器上摁一下，电视彻底没声。

一条腿跪到沙发上，把他整个罩在身子底下：&ldo;已经完了。&rdo;

&ldo;啊，也是，已经完了。&rdo;

方思慎刚想叹口气，头上的阴影迅速扩大，嘴被堵住了。那力道却又马上放松，只剩下一片柔软温暖，浅啄轻弄，密密绵绵，与心中茫远的惆怅相应和，仿佛七魂六魄都散向了混沌涵虚，似有还无。

&ldo;嗯……&rdo;梦一般轻悄的声音泄漏出来。

洪鑫垚俯下身，隔了衣裳从脖子往下咬。原本大半灯光被他挡住，这时直打到方思慎头上。好似才明白过来什么处境，脸色绯红，推了推身前的人：&ldo;去房里。&rdo;

&ldo;不。&rdo;

看他丝毫没有挪窝的意思，方思慎只好咬牙道：&ldo;去关灯。&rdo;

洪鑫垚瞅瞅拉好的窗帘，被方思慎使劲拍了一掌，才不情不愿地起身关灯。

再回来，却好似冷不丁转了性，坐在地板垫子上，脑袋枕着方思慎盘在沙发上的那条腿，无比乖顺。

&ldo;哥。&rdo;

&ldo;嗯？&rdo;

&ldo;时间长了，你会不会觉得……跟我待一块儿没意思？&rdo;

&ldo;怎么突然问这个？&rdo;

&ldo;比方这片子，好不容易才买到，我也没工夫陪你看。其实就算有工夫陪你看，那也是你看门道我看热闹，再加上你看我笑话，是吧？&rdo;

方思慎乐了。想一想，拍拍他脑袋：&ldo;你要这么讲，话反过来说也一样。&rdo;

&ldo;什么意思？&rdo;

&ldo;比方你做的事，我根本帮不上忙，甚至大部分一点也不懂。你会不会觉得，时间长了，跟我待一块儿没意思？&rdo;

洪鑫垚脱口而出：&ldo;怎么可能？我又不是找副手过日子。&rdo;

&ldo;所以，道理是一样的，我也不是找研究搭档。&rdo;

&ldo;可是……不都说两口子想长处，得讲个那啥，志同道合，志趣相投什么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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