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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2页）

&ldo;瞧姨娘说的，谁担心您不给冬衣穿了。&rdo;春红扑哧一笑，&ldo;是她悄悄打发了杜鹃来问奴婢的，好像她娘家哥哥开了个锦衣坊，八成她是想给他哥哥招揽生意。&rdo;

&ldo;你只告诉她，若每件冬衣给我提一两银子，我就让她哥哥做！&rdo;想起沈钟磬让杨枫帮她管理中馈的话，楚欣怡嗤笑一声，&ldo;……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什么她都想插一手！&rdo;

小丫鬟的冬衣通共也不到一两，都提给她，锦衣坊还挣什么？

也知楚欣怡这是气话，春红低了头不言语。

低头想了想，楚欣怡忽然抬起头，&ldo;你去找三爷，让他亲自去趟梧桐镇，查查将军这两天都做了什么？&rdo;

说着话，楚欣怡微微眯起了眼睛，&ldo;看来，她得亲自去趟梧桐镇了。&rdo;

……

&ldo;将军……&rdo;荣升正等在碧竹园外，见沈钟磬出来，就迎了上来。

看到是他，沈钟磬怔了下，&ldo;怎么在这儿等着？&rdo;

荣升笑道，&ldo;奴才正要进去找您，看到碧月姐姐来请您，想着您马上出来了，就没进去。&rdo;

&ldo;……什么事儿？&rdo;沈钟磬一路朝前走，嘴里问道。

荣升左右看看，压低了声音，&ldo;奴才打听到了，四年前喜鹊的确来替大奶奶要过月例银子，在府门外跪了一上午，口口声声要见您，求您救大奶奶一命。&rdo;

在梧桐镇，荣升私下里问过喜鹊为什么不去将军府求助，喜鹊告诉他四年前曾来求过，被打了出去，之后甄十娘就再不许她来上京求将军，荣升便把这件事告诉了沈钟磬。

&ldo;什么？&rdo;沈钟磬腾地站住。

这事儿他怎么竟一点都不知道。

&ldo;那时正赶上将军出征在外，五姨娘主持中馈，把喜鹊毒打了一顿给撵走了，还扬言她再敢来要银子就打断她的腿。&rdo;知道沈钟磬对楚欣怡的宠，荣升偷偷瞧着他的神色，&ldo;这件事府很多人都知道，因您不喜大奶奶，自然没人敢跟您说。&rdo;

&ldo;怎么会？&rdo;沈钟磬心里兀自不信，&ldo;……怡儿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rdo;又追问道，&ldo;你确信是五姨娘让人做的，不是二门上打了她的旗号？&rdo;

现在的楚欣怡或许会汲汲于名利，但，四年前的她绝不会这样。

&ldo;奴才怎敢骗将军？&rdo;荣升辩驳道，&ldo;当初就是春红带人打的，喜鹊人脑袋都被打成了猪头，小六子在一边看着都不忍心，后来瞧着没人，偷偷给雇了辆马车送走了。&rdo;偷偷觑着沈钟磬的神色，&ldo;要不，奴才把小六子叫来，您晚上再亲自问问？&rdo;小六子就是当年守二门的小厮。

沈钟磬眼底泛起一股浓浓的失望，他一言不发地往前走去。

&ldo;兴许大奶奶就是那时得了病，喜鹊才会来求您。&rdo;荣升小跑着跟上去。

沈钟磬只沉着脸大步往前走。

&ldo;……什么事儿母亲竟这么高兴？&rdo;来到老夫人的养心院，沈钟磬远远地就听到小丫鬟的嬉笑声，他快步进了屋。

沈夫人正和小丫鬟拿着几轴画像端详，见他进来，笑呵呵招呼道，&ldo;磬儿快过来坐。&rdo;吩咐大丫鬟紫月，&ldo;快给将军上茶。&rdo;

紫月应了一声，快步走出去。

&ldo;……听说母亲去了安庆侯府？&rdo;安庆侯薛义是当朝皇后的父亲，仗着女儿是皇后和万岁的纵容，几年来广结党羽，独霸朝纲，已遭了万岁的猜忌，听说老夫人竟去了他府上，沈钟磬心里非常反感，可毕竟是母亲，他脸上却没表露出来，只随意地在老夫人身边坐下，&ldo;这是什么？&rdo;伸手拿过一轴画展开，不觉怔住。

画中竟是一位体态轻盈，端庄娴熟的妙龄女子。

&ldo;母亲……这……是……&rdo;沈钟磬声音有些错愕。

&ldo;……俊不俊？&rdo;老夫人又笑呵呵地拿起另一副画在沈钟磬面前展开，&ldo;磬儿再看看这幅。&rdo;

&ldo;母亲……&rdo;沈钟磬没接画，低沉地叫了一声。

&ldo;她就是安庆侯的十小姐，十三岁，磬儿别看她年龄小，却是个即沉稳又识大体的。&rdo;沈夫人指着画中闭月羞花般的女孩，&ldo;今儿是安庆侯重孙子显哥的洗三礼，府里请了戏班子，这丫头就和我们几个老人坐一起看戏，别的孩子进进出出地又笑又闹，一刻也坐不住，只她文文静静地陪我聊天，温声细语的，怎么看怎么让人打心里喜欢……&rdo;笑看着沈钟磬，&ldo;我找人看过，都说她是旺夫像。&rdo;压低了声音，&ldo;腰细屁股大，将来准能生儿子。&rdo;虽然家里有五房姨娘，可一直以来，沈钟磬膝下只有一女，这让老夫人格外心急。

碧月紫月就掩了嘴吃吃地笑。

沈钟磬脸色涨红，&ldo;母亲……&rdo;语气中带着股浓浓的不满。

沈老夫人终于放下画像，她神色一正，&ldo;磬儿今非惜比，以后这些内眷间的应酬铁定是少不了的，若能有个贤惠媳妇帮衬，我也省了心，再不用这么拼上老骨头去帮你应酬了……&rdo;语气祥和，却透着股不容置疑，&ldo;在府里磬儿让姨娘主持中馈倒也没什么，但在外面，这礼尚往来的事情却是万万不能由姨娘出面的。&rdo;她语重心长地看着沈钟磬，&ldo;那会打了人家的脸。&rdo;说着话，老夫人幽幽叹息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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