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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起在床上的被子波浪似地抖了一下,曲着膝盖、缩着脑袋,将自己整个埋在被子之中的人动弹一下,唯一露出被子的两缕黑发也跟着抖了一抖。
这样子睡觉难道不会气闷吗?
这个姿势真是别扭。别扭得还有点可爱。
杜宴礼想。
他思考的下一刻,单引笙挣出了被子。他似乎也觉得气闷,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后,才睁开眼睛,迷糊看了杜宴礼一眼,又用脸蹭蹭枕头:&ldo;……几点了……&rdo;
杜宴礼:&ldo;六点半。&rdo;
单引笙又含混咕哝:&ldo;你要干嘛……&rdo;
杜宴礼:&ldo;起床游泳。&rdo;他说完这句,又补了一句,&ldo;你继续睡吧。&rdo;
单引笙再把脸埋进枕头中。
他还想再睡,但是清醒的刹那,身体上的种种不适也跟着苏醒,重新席卷回来。
他的每一寸肌肉都像被重重碾过,每一根神经都似乎被弹了又弹,全身都陷入一种酸胀难耐的折磨之中。
这叫他陡然惊醒,眨眼回忆起一切疯狂和混乱……以及深入骨髓的快感。
想起昨夜的一幕幕,那些感觉似乎重回单引笙身躯,让睡在床上的人麻了一下。
等等……
昨晚发生了什么……
我是不是经历了一场很可怕的错位……
明明不是……本该调转……我早就想好要怎么浓情蜜爱杜宴礼……
窗外的太阳越升越高,室内的光线越来越明亮,虫鸟的叫声,自然的风声,逐一从微敞的窗户中传入,世界正在苏醒。
而单引笙陷入茫然。
他看了杜宴礼一眼,又看了杜宴礼一眼,最后盯着杜宴礼就不放了。
来自身旁的迫切视线让杜宴礼都停了自己的动作。
他问单引笙:&ldo;怎么了?&rdo;
单引笙:&ldo;……&rdo;他琢磨着不说话。
杜宴礼细心的发现对方嘴唇有点干,昨天晚上,单引笙的低喘与叫喊就没有停下过,他问:&ldo;要喝一杯水吗?&rdo;
单引笙:&ldo;……&rdo;他继续琢磨着不说话。
杜宴礼决定给单引笙倒一杯水,在他穿上拖鞋的同时,他的手腕被单引笙抓住了。
单引笙有点回过神来了。回神后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不放杜宴礼走。
他玩味道:&ldo;杜宴礼……&rdo;
说着,将杜宴礼向自己方向用力一拽。
对方的拉扯其实没有什么力量,但在这一时刻,杜宴礼还是没有让单引笙失望。他顺从地倒了下去,重新躺回床上,问单引笙:&ldo;怎么了?&rdo;
单引笙撑起上半身,将杜宴礼控制在怀抱之中。
他低头亲了一口杜宴礼的嘴唇,再抬头,似笑非笑:&ldo;你说怎么了?&rdo;
位于天边的太阳被一道云遮住了,室内重新变得将明未明,黯淡幽蓝,似乎被一寂静幽魅的结界所笼罩。
安静之中,感官刺激也更为明显,更为清晰。
杜宴礼的视线在单引笙的身体上一滑而过,他不动声色地扯扯被子,盖住对方的肩胛。
他说:&ldo;小心着凉。&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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