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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们总是可以另找一个。&rdo;
&ldo;一个简短的问题,妈。&rdo;她讨厌被称作妈或者妈妈,勉强能够容忍母亲。尽管他是宝贵的独子,但她更偏好&ldo;塞弗伦斯&rdo;这样严肃的称呼。这些他都知道,&ldo;假如你把某人送去危险的地方勘探‐‐比如说,去南境局一你要怎样让他们保持平静与高效?你会用什么样的手段?&rdo;
&ldo;就是普通的方法,真的,约翰。不过我有点不太喜欢你的语气。&rdo;
&ldo;普通方法?比如催眠?再加上事先在总部施行调节?&rdo;虽然他很想大声叫嚷,但还是压低了嗓音。他喜欢咖啡店的长桌,不想被请出去。
一阵短暂的停顿。&ldo;可能会用得上,没错,但是有严格的规定和防护措施‐‐也只有在对接受对象绝对有利的条件下才能施行。&rdo;
&ldo;接受对象也许希望有自己的选择;接受对象也许不想做傀儡。&rdo;接受对象也许想要确认他的愿望、需求和冲动的确完全是自己的愿望、需求和冲动。
&ldo;接受对象所拥有的情报和视角也许不足以参与决策;接受对象也许需要预防的疫苗。&rdo;
&ldo;预防什么?&rdo;
&ldo;预防各种问题。不过一旦有迹象表明出现严重问题,我们会派一支团队帮你撤退。&rdo;
&ldo;比如?你认为什么是严重问题?&rdo;
&ldo;任何可能发生的问题。&rdo;
如往常一样,含糊得令人恼火;如往常一样,代替他作决定。此刻,他的怒气和父亲的融合到一起,以往餐桌边和客厅里的许多次争执都变成幽灵回来了。最后,他决定到街上去讲电话,站在紧挨咖啡店左侧的小巷口。外面行人不多‐‐大部分人或许仍在教堂里,或者仍在买卖毒品。
&ldo;杰克曾经说过,如果不把所有信息都告诉你的探员,就等于自己截断一条腿。&rdo;他说,&ldo;你的行动失败了。&rdo;
&ldo;但你的行动没有失败,约翰,&rdo;她加重语气,&ldo;你依然还在,依然跟我们保持联系,依然跟我保持联系。我们不会不管。&rdo;
&ldo;有道理,不过我觉得这个&lso;我们&rso;并不是指总部。我认为你指的是总部里的某个派系,某个能力不太强的派系。你的代言者试图把副局长踢出去,却把局势搅得一团糟。再给格蕾丝一星期,我就该变成她的助理了。&rdo;或者,浪费格蕾丝的时间和精力就是目的所在?
&ldo;没有什么派系,只有一个总部。代言者承受了很大的压力,约翰,现在更是如此。我们都承受了很大的压力。&rdo;
&ldo;鬼才相信没有派系。&rdo;他此刻就像是杰克附体,牢牢揪住一个话题不放,&ldo;鬼才相信没有。&rdo;&ldo;鬼才相信没有。&rdo;&ldo;见鬼去吧&rdo;
&ldo;你可能不相信,约翰,但我把你调入南境局是帮了你的忙。&rdo;
每个人都忘记了帮忙的定义。先是维特比,然后是格蕾丝,现在轮到母亲。他没有说话,因为他对自己的回答缺乏信心。
&ldo;许多人拼了命都想要这个职位。&rdo;她说。
对此,他也无言以对。就在他们交谈的过程中,那名女子消失了,店门口空无一人。从前,酒品店所在地是一家百货商店。很久以前,在赫德利尚未建成时,河边有土著人的据点‐‐父亲告诉他的‐‐其遗迹如今就埋在酒品店的门面之下。
店的下方有石灰岩构成的迷宫,圈护着地下蓄水层,包括狭窄的洞穴、盲眼的白色小虾和发光的淡水鱼。建筑物的地基压扁了无数动物残骸,将它们挤入周围的泥土之中。生物学家对这条街的理解就是这样的吗?‐‐她会怎么看?或许她也能看到此地的未来:酒品店在藤蔓与天气的破坏下坍塌瓦解,变得就像x区域附近覆满苔藓的山丘。她会这么看吗?
&ldo;你在吗,约翰?&rdo;
他还能去哪里?
长久以来,总管一直怀疑,母亲收了另一名门徒‐‐那似乎是必然的结果。经过雕琢与磨练,此人专门被派去挽救总管犯下的种种错误。他在特别缺少安全感或特别脆弱的时候,便会产生此种想法,但有时候,这也是有效的脑力锻炼。此刻,他试图想象那名精心培养的门徒走进南境局,接替他的位置。此人的做法会有何不同?此人现在会如何行动?母亲继续义无反顾地说下去,但感觉像是谎言。
&ldo;不过我打电话来主要是为了查看一下有什么新情况,看你有什么进展要汇报。&rdo;一母亲试图以道歉来应付他的沉默。对于进展一词,她略微加强了语气。
&ldo;你完全清楚进展如何。&rdo;代言者一定已将一切都告诉了她,直到被他识破为止。
&ldo;对,但我还没听过你的说法。&rdo;
&ldo;我的说法?我的说法就是,我被扔进了毒蛇窝,蒙着眼罩,双手绑在身后。&rdo;
&ldo;这可有点太戏剧化了,你觉得呢?&rdo;天空中那道光说道。
&ldo;跟你在总部对我所做的事相比,并不那么戏剧化。我缺了好几个小时,或许是一整天。&rdo;
&ldo;没什么大不了的,&rdo;她语气平淡,好让他明白,这个话题她不感兴趣,&ldo;没什么大不了的。替你做好准备,坚定你的决心,仅此而已。让你对有些东西看得更清,并弱化另一些东西对你的影响。&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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