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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1页）

&ldo;瞎说。&rdo;孙菀色厉内荏。

江明珠&ldo;为虎作伥&rdo;道：&ldo;你就老实交代了吧，我们都看见了，你对人家笑得那么灿烂，还说不是有意思。&rdo;

&ldo;笑笑怎么了？&rdo;孙菀咬了下嘴唇，躲开她们，继续往前走。

厉娅对江明珠使了个眼色，慢悠悠地跟在她身后，笑问：&ldo;难道你不想知道他偷看了你几次？我们可是帮你数着的！&rdo;

闻言，孙菀顿住脚步，又往前走了几步，最终还是转身气势汹汹地走到厉娅面前，黑着脸问：&ldo;几次。&rdo;

厉娅露出一个&ldo;果不其然&rdo;的笑容，比画了个&ldo;六&rdo;。

孙菀的心跳漏了一拍，不自禁有些脸红。

江明珠跳上前挽住她的胳膊，&ldo;他是谁啊？长得好帅呀！说出来，我们帮你参谋参谋。&rdo;

孙菀低头沉吟片刻，&ldo;只知道他是金融系的，叫萧寻。&rdo;

&ldo;天！&rdo;江明珠咋舌，&ldo;他啊！我看你还是算了，出名的难搞。我们院有个大三的学姐为他寻死觅活了好久，他连正眼也不看人家一下！&rdo;

孙菀心紧了紧，有些滞重地哦了一声。

江明珠倒比孙菀更了解萧寻一些，&ldo;他是01届的高考状元，大一就申请到&lso;海外研修奖学金&rso;，在美国待了一年。我们院那个学姐也是那批拿奖学金去美国的精英，人家长得不要太漂亮，家境不要太好，追的人不要太多哦，可就是我们学姐那样的，倒追了他两年都没追到。我看你还是趁早打消这念头吧……而且，据我那个因爱生恨的学姐讲，他家特别特别穷！&rdo;

孙菀收起脸上的笑意，垂下头自顾自地往前走。

厉娅快步追上她，&ldo;老孙，我们是为你好。你从珠珠的话里难道听不出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比你我更加清楚自己要什么。这种目的明确的人，我劝你不要碰。退一万步讲，就算他也对你有意思，但是他下学期就大四了，以他目前的条件申请个全额留学奖金跟玩儿一样，回头他一出国，你们还能有什么未来。&rdo;

孙菀莫名有些懊恼，脚步越走越快。

厉娅伸手抓住她，&ldo;孙菀，你站住！敢情我们说了这么多，你其实一句话都没听进去？你平时那么精明的人，怎么在大是大非上这么糊涂。&rdo;

孙菀挣开她的手，针锋相对道：&ldo;我没你说的那么精明，但也没你想的那么糊涂！&rdo;

厉娅不怒反笑，仰起尖尖的小脸说：&ldo;那你说说，女人一生最重要的是什么？是要有幸福的未来。这个未来不是靠你摆地摊，靠你去哪家公司打工就能挣到的，而是要跟对男人。打个比方，小凤仙当年要是跟一个贩夫走卒，扫黄就被扫走了；但人家跟了蔡锷大将军，不但一世烟花无碍，末了还流芳百世；若她要跟了华盛顿，当的可就是国母。话说到这里了，你自己想清楚是不是要跟一个毫无根基、前途未卜的男人！&rdo;

厉娅说的每个字都像颗小石头砸在孙菀心上，痛倒是其次，关键是耻辱，她觉得自己像正在受石刑的伊拉克少女。这种痛与耻辱的感觉更加让她意识到，她在乎那个男人，厌恶别人这样轻贱他。她重重合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后，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去。

厉娅不再追她，轻声说了一句：&ldo;你别不爱听，以后你就知道痛了。&rdo;

那次大课后，孙菀又见过萧寻两次。一次是在去图书馆的路上，他和一个男生并肩谈论着什么朝她迎面走来。他俩几乎是同时发现彼此，视线相对的一瞬，居然都愣在原地。孙菀定定地看着他，明明不过几秒钟，她却觉得整个世界有那么一瞬的凝滞。最后，她还是先他一步收回眼神，同他们错身而过。

孙菀第二次见到萧寻，是在结束最后一门期末考试的那个傍晚。

那个傍晚，孙菀带了一大包丰富的食物去了西区。她刚在地上摊上鱼片、牛肉干，几只躲在糙丛里张望的猫就嗖地钻了出来。她心爱的那只白猫见了孙菀，喵的一声扑进了她怀里。孙菀被它撞得往后晃了一下，笑着摸着它的头，&ldo;小白，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rdo;

她走到一旁打开一个饭盒，里面装着中午就打好的油胴鱼。白猫在她怀里蹭了几下，将头埋进饭盒里，优雅地吃了起来。

它将一条鱼啃完，犹未餍足地舔舔嘴，朝着孙菀喵喵叫着。孙菀含笑看着，抱起它帮它挠脖子，忽然，它警觉地转动了一下耳朵，挣开孙菀的拥抱往干道上蹿去，孙菀愕然回头看去，只见它噌地跳到一个人脚下，温顺而亲热地围着他撒欢，逗得来人一阵轻笑。

&ldo;是你啊。&rdo;孙菀的心怦地跳了一下。她缓缓收回眼神，在一堆木椽子上坐下。

萧寻弯腰抱起那只白猫，挨着孙菀坐了下来。

这猫跟他很亲近，不时用小爪子轻轻地拍他的手心，或是用头蹭着他的手，尽情地撒欢，他被它的可爱模样逗得轻笑出声。

孙菀看着眼前和谐的一猫一人，心里莫名地温暖。她从包里翻了一根火腿出来递给他，他看了她一眼接过，剥开逗弄起小猫来。

随着日头沉坠，周遭气温也渐渐降了下来，四野里居然起了风，暴晒了一整天的糙木和夏花的馥郁清香在微风里颇为袭人，夹杂着淡淡的属于年轻男子的干净香气。

两个人算不得深交，但是这样并肩默坐，一起逗弄小猫的情形，又熟稔得好像一对凡俗的情侣。孙菀半垂着眼睛，为这个联想怦然心动，但念及再有一年他就毕业了，又莫名地怅然。

最后还是孙菀率先打破沉默，&ldo;谢谢你啊……上次你画的题大多都考了。要不是你，这次我可能会挂科。&rdo;

他没有看她，微微笑了一下，&ldo;举手之劳而已。&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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