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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统管县学的李教谕迅速跟着守门的出来,一瞧见蒋氏热情问道:“朱大娘,你今个怎么有空来县学了?瑾之他可好些了?”
蒋氏脸上露出一抹愁苦的笑,“今日正好有事来青阳县,想着瑾之在这里读书不是能每个月领粮食嘛,如今他重伤未愈在家,就来问问还能不能领。”
李教谕是个十分惜才之人,对朱瑾之也是抱有厚望的,希望他在今年的乡试中能一举夺得头魁,振兴青阳县学。
只是不巧的事,乡试开始之前出了事,无法参加。
而今年青阳县学也十分惨淡,一共十八个生员参加乡试,竟一个上榜的都没有,丢了大人了。
所以李教谕听闻朱瑾之的娘来了,还以为朱瑾之好了,便急匆匆地跑来门口相见。
不过听到朱瑾之还未痊愈,李教谕脸上闪过一抹可惜,叹了口气,“哎,瑾之乃我青阳学子中的一股清流,得此遭遇实在可惜了,不然今年的乡试他定榜上有名!”
蒋氏露出难过之色。
“不过没事,等瑾之好起来肯定还有机会,他还那么年轻!”李教谕赶紧安抚一句,然后岔开话题,
“按照规矩,是该给瑾之发这半年的口粮,只不过朱大娘,你也知道,这天灾人祸的官府都自顾不暇,更别说给我们这边分发粮食了,但你都找上门来了,那肯定是真困难,你在这等我一下,我去一趟库房,给你弄点十斤陈米来,这已经是我能做主的最大限度了!”
蒋氏感激不尽,“那就有劳李教谕了!”
李教谕和善一笑,转身离去。
顾竹青就守在蒋氏身旁,眼神不时地往县学里探望,里面都没什么人走动,也没听见朗朗读书声,她又瞧着门口的守门的壮丁,笑眯眯地上前套话。
“这位小哥,这县学如今还开课吗?”
其中一个人摇了摇头:“不开课了,这么冷的天官府发不下来粮食,所以县学给生员们放了两个月的寒假,等这波寒冬天过去再开学。”
“哦哦。”顾竹青应了一声,心想来会见朱瑾之同窗的事大概率是泡汤了。
不过只要朱瑾之没死,藏在背后的人迟早会露面的,不急于这一时。
不一会,李教谕拎着大半袋粮食来了,递给蒋氏。
“朱大娘,我们县学如今只有陈米了,你要是不嫌弃就将就着吃,等回头官府给的廪生粮发下来,我一定差人给你送过去,一定要好好照顾瑾之啊!”李教谕说得情真意切。
蒋氏感激不已,连连道谢,然后放下背篓将粮食藏在最底下,准备离开之时,一辆马车缓缓行驶过来停在了门口。
帘子掀开的那一刻,一个玉冠束发,身穿锦缎做成长衫的男子面露欣喜,开心喊道:“朱大娘。”
话音落下,那男子下了马车快步走上前来,冲着蒋氏作揖行礼,又对着李教谕行了一个礼。
顾竹青打量着这个富家子弟,心想这人莫非是朱瑾之的同窗之一?
“秦公子不必如此客气。”蒋氏看着秦战客气一声,扭头跟顾竹青解释:“这位便是瑾之的同窗好友秦战秦公子,真是没想到这么巧在这里撞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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