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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3章 当死亡来敲门（第1页）

“我认识了摩拉克斯，那些关于先心病的书，是我用鳞片换来的。我答应他，如果有需要帮忙的事，可以呼唤我，届时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都不会拒绝。”

“在前几日，我被呼唤了。梦之魔神麾下的一名叫人偶师的连同其余残党，组成新的联盟誓要为已经身陨的梦之魔神报仇并重振大业。摩拉克斯需要将这个新联盟再次剿灭，但人偶师擅长隐匿，常于暗中背后操控一切。”

“单纯的剿灭效率不高，且摩拉克斯想尽力保全人质，也就是那些还未被完全同化，尚有神智的人偶。所以，他便要我出手。”

......

一声声得不到回应的解释回荡在寂寥的院子里，一缕缕透明的残魂从尸体上站起，它们目光呆滞，动作缓慢，身影飘忽不定。有些重复着生前会做的事，有些一动不动。

“我把那个家伙杀给你看。然后你醒来好不好？”清秋学着梧桐曾让她去别处找某样东西时会用的语调，哄着。

非人的魔神维持人形一部分是因为伪装，一部分是在人类面前有亲和感。梧桐从没要求过清秋与自己同行时必须保持人类的姿态，因为她们最开始相遇，清秋就是一副半蛇半人的模样。

那后来为什么她会一直维持在人类的形态。

因为名字。

符牌扑啦啦的转动，闪着光。在停下来捏在指间时，下一瞬就来到了跟随人偶师的其中一位残党身边。

连来人都没看清，头颅与身子就已经分开。

紧接着，就又是一阵牌响。

期间有被认出突然来访的不速之客是布朗德，但看着其抱着一具尸体，便得知计划已经成功，猖狂的笑声与讽刺的话语仿佛布朗德已经是丧家之犬。当然也有以速度闻名的魔神将信息火速传递出去。

“布朗德”是艾列欧格作为魔神，由无关紧要的不知名谁所取的名字。可“清秋”不一样，这是梧桐所取的，属于她们两人之间，人类的名字。

“方才，我突然想起你曾经调笑我的话了，梧桐。当死亡来敲门。”

越是无止境地杀戮，布朗德就越是会觉得怀中之人带着一种圣洁感。想破坏，想碾碎，想让梧桐沾上和自己一样恶臭的魔神残秽。她好恨。因为这样她们就一样了。她们是共犯，是一体。她有意无意地带来了无数麻烦，在其他人嘴里，对方无论如何都甩不掉她。

可布朗德又想看梧桐继续圣洁下去，如明月不染尘。她爱着。就像她抱着自己放不下的人走出楼梯口，高大的镂空窗户没了窗帘，月色在梧桐的身上洒下了光芒，黑色的长发像璞玉一样，不知何时扯带上的浅杏色窗帘布料半挂不挂的披在其右肩上，像是普度众生的圣女。

如果忽略掉那块布料下早已停止掉的心脏，还有大厅的一片狼藉和诸多尸体的话。说梧桐只是睡着后被布朗德心血来潮抓来壮胆子也不会有人怀疑。

可梧桐死了。

她想摸摸对方柔软温热的脸，想抓对方修长白皙的手，想看对方再对她露出熟悉美好的笑。

被带上的布料随着布朗德前行的动作最终滑落，布朗德也一点没注意，没有任何影响的继续慢慢走。但边角上的流苏却在空中晃过了布朗德的指缝，布朗德下意识的收紧手指。

她什么也没有。

她只能看到她手上，一手的，全是梧桐的血。

深夜里。在众多生灵闭眼熟睡的时段。枯木枝头，坑洼岩石，苍穹高空，茫茫大地。无数只黑色的乌鸦与黑色的蛇都睁开了血红色的眼睛。清透的瞳仁里映着一个个身影。

这场终幕戏，既然发出了邀请函，那她便会如约而至。

布朗德反手拔下捅在自己后肩的匕首，一个甩手把东西钉在靠墙边苟延残喘的人身上。随后跟没事人一样拖着剑往安放梧桐身体的方向走。

拽开伏在凳子上的尸体，布朗德玩着已经使用过度报废掉的符牌，时不时还会吹出带着笑意的口哨声。仿佛那些被她杀掉的人都已经得到了她所赐予的独属救赎。

“很快就会结束了，很快你就会醒过来，对吗？”布朗德揽着梧桐一脚踏在成堆的碎骨肉泥上，动作似跳舞一般，在破裂和不瞑目的羔羊群里附耳轻问。

身边哀怨的孤魂野鬼对着她们指指点点，地狱深渊伸出的利爪愤怒着要拖她们下去，头顶的神明像看笑话小品一样看着她们。

那些眼珠和舌头从腐烂的头颅里坠出来就像欢呼。白花花的脑浆混着血液像是贺礼。无声的诅咒和哀嚎从黑洞洞的血窟窿里溢出来是美好的祝词。

魔神魔神，死亡死亡。布朗德在骂声和求饶声中笑着，不知疲倦地追至此还疯了般地用着一个又一个法术，像燃尽自我不要命的恶魔。

人偶师选择的新据点各种意义上人都很多，毕竟这里是为数不多的和平区。即使已经出现逐渐傀儡化的统治，摇摇欲坠的联盟条约维持。边界地区因为利益，土地，权利而变得战火肆意。但大多数人都还在抱着侥幸依旧毫无关系的享受着已经进入正在倒计时的快乐。

那么多的人，形形色色的魔神与人在眼前逃窜四散，红的黄的绿的各种颜色的影子。偏偏梧桐闭着眼睛青白着脸的模样就那么清晰的，那么深刻的，印在了布朗德眼里。

绚丽的攻击互相碰撞发出的爆炸在起此彼伏的尖叫声中炸开，光芒在残破矗立的建筑残骸上铺了一层斑斓的鳞。

老天就偏偏喜欢和人对着干。

布朗德低头埋进了对方的颈窝低低笑着。越对过去遗忘，过去的痕迹和记忆就越清晰。越是对过去闭口不提，就有人越会侃侃而谈。

笑声越来越大。双眼被陌生的水润模糊盖住，灰尘沾在伤口上，刺的血液止不住的往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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