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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行野回了个电话,跟池今叙寒暄,“怎么了今叙?移民前不回来聚一聚?”
“不移了不移了,”椅子扶手被抓得锃亮,池今叙语速飞快,“行野你帮我个忙。”
梁行野懒散地靠着沙发,手指陷在池宁的微卷发里,轻轻摩挲,“不着急,你慢慢说。”
“你和谢家的人熟,帮我打听一下谢川演唱会中场休息上台的那个男孩,白色西服,戴着顶蓝宝石小王冠,眼睛很大。我待会儿给你发个视频……”
“你打听他干嘛?”梁行野坐直身体,池宁有点困,扫了眼手机,抵着他肩膀打了个哈欠。
池今叙:“他是我弟!”
梁行野愣怔道:“什么?”
池今叙怎么可能是人鱼?他身上毫无池宁的天真懵懂,又是个父母健在的病秧子,除了金色珍珠和年纪,跟池宁描述的哥哥不搭边,并且早已询问过。
“他真是我弟,”池今叙不知该怎样解释,“你别管了,先帮我打听打听,我立刻飞回来。”
他踩着地毯到处找鞋,暗骂自己得改掉不爱穿鞋的毛病,“行野,你现在就去,最起码帮我要到联系方式。”
池今叙从未如此失态,梁行野心里波涛汹涌,半天说不出话来,不敢置信又不得不信。
震惊过后,他竟然松了口气。
对面阒然无声,池今叙急道:“行野,快去。”
“不用打听,我都知道,”梁行野手指不自主蜷着,“他叫池宁,是条人鱼。”
“是是是……”池今叙连忙应,猛然止住,“你怎么知道他是人鱼?!”
梁行野沉默片刻,“他在我这里。”
“宁宁,可能找到你哥了,”梁行野将手机递到昏昏欲睡的池宁耳边,“跟他说句话。”
睡意烟消云散,池宁瞪大眼睛:“我哥!”
池今叙紧张到哑声,试探:“宁宁?”
熟悉到嗓音自话筒传出,池宁激动地跳下沙发。
“啊!哥!”池宁穿着袜子在屋里狂奔,“啊啊啊!真的是我哥哥!”
“宁宁,”池今叙赤脚在地毯上狂走,“哥哥的宝贝鱼崽崽。”
池今叙绕客厅狂走三圈,才稍稍冷静下来。
理智回笼,他问池宁:“宁宁,你怎么到岸上的?”
池宁没应声。
池今叙连名带姓喊:“池宁,你是不是去找银尾……”
“没有,”池宁打断他,边喘气边走回沙发,重新窝进梁行野怀里,“我受伤了,梁行野救了我,把我带上岸的。我学认字,学音乐,去谢叔叔工作室上班,然后突然有一天,我的鱼尾就变成了腿。”
他模糊地复刻池今叙的经历,并加入个人经验试图混淆视听。
“你就撒谎吧。”池今叙冷声,“我怎么跟你说的?你胆子太大了,也不想想后果。”
他想起银尾美人鱼索要的报酬,问池宁什么时候上岸的,池宁老老实实回答。池今叙一算时间,差不多,连忙问池宁能不能控制鱼尾变化。
前天泡澡的时候,鱼尾莫名其妙变成了腿,但转瞬间又变了回去,池宁瞎诌:“可以的哥哥。”
悬在嗓子眼的心落了下来,池今叙打算回国再仔细盘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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