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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出逃的计划（第1页）

盖天大王。想起来了，九嫂邢秉懿，那天听给她下胎的医官们说，就是送到盖天大王营帐里去的。

九哥赵构不知道在哪里，他已经逃出，是否如历史发展，已经收拾山河，撑起了江山半壁。

只是九嫂，经历这些骇人听闻的戕害与侮辱，不知还能否活下去。

对于九嫂，对于几千其他女俘，赵榛如今是无能为力。

沉默。

他知道，史籍有记载，金军将领如同分配牲畜一样瓜分这些特殊的战利品，对这些可怜的女俘，国相自取数十人，诸将自谋克以上分配数人，谋克以下也得一两个。

而普通金兵，是随机在入城与解押途中猎取，集体寻欢，书上描述这些女子的结局“多嬲毙”，字字泣血。

嬲毙，这是何等的卧槽啊。

分赃不均也引发了金军将领的残酷内讧，元帅府抢走了多富帝姬，万户赛里去完颜宗望那里申述，表示他的弟弟野利早已经看中了多富帝姬，要求元帅府归还多富帝姬。完颜宗望没有二话，直接将野利斩首。

也有兄弟相杀的，守城千户陆笃诜因为抢来的妇女被哥哥尚富皂抢走，拔刀相向，杀死尚富皂。

很多很多女子，都是一次次地被抢来抢去，历经数人数十人，最后惨死。

韩川见赵榛不言语，道：“要想个法子跑了，我们从汴梁城出发到现在，抓来的人路上已经死了一多半，到了燕京还得去上都，他们还是会杀了你的。”

田君君自从开口说话，力气都恢复了不少，亦步亦趋地跟着，轻声问韩川：“咱们一起逃的，对吗？”

“当然一起跑！我不跑，也迟早是个死。”韩川恨恨地说，“你也看到了，我只是个签军。”

所谓签军，就是金国人占领一个地方，把当地杀剩的老百姓编为签军，驱赶到下一个城池面前发动攻击，如果攻击顺利，金军就跟着进城，如果攻击不顺利，这些签军的尸体也能把沟壑填平，让金国骑兵能冲到城下。

签军是九死一生，韩川实打实是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

韩川是一个无数次死里逃生的炮灰，要做这样的炮灰，除了幸运，还得足够机灵。

这些天，赵榛观察，押送他们的队伍逐渐松散，已经走成一字长蛇，贵重财物与重要俘虏在前面，他作为宗室在中间位置，后面是宋朝大臣俘虏队伍与各类工匠器具典籍。

押送他这一批的，是金国一谋克，总人数大约二百多人，在他近旁的是其中一寨，扎营吃喝聚集在一起，而谋克本人亲自押送他，作为四人中的头。

要顺利在这么多人眼皮子底下脱身，并且在被发现并追上他们之前，必须有足够时间从旷野平原逃进五马山中。

吃饭的时候，韩川忍不住问道：“你是不是有办法了？我看你从青城寨离开的第一天起，就在衣服上帐篷上画数字，你还知道五马山，还知道山上有你要找的人。”

赵榛微微一笑，看着眼前这个比他小一岁的汉子，多年苦难让他脸上有如斧劈般清瘦坚毅，他确信，这个小伙子应该是前进路上第四个生死伙伴了。

前面三个，是马扩、罗芸，还有一路牵着走的田君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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