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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第1页）

听他这么说晏珩立马就恢复了精神，想要微笑的嘴角还没来得及扬起，就被他的后半句打回原形。

&ldo;……虽然没什么实质作用。&rdo;说完这句后连袁梓榆自己都忍不住轻笑出声。

晏珩只觉得心里瞬间拔凉拔凉的，连男神都会调侃自己了，到底是谁把他带坏了啊!

&ldo;好了，说正事吧。&rdo;袁梓榆轻咳一声，对人面疮说到：&ldo;你以为你这点小把戏就能吓走我?你未免也太小看驱魔师了吧。&rdo;

&ldo;我不甘心……&rdo;人面疮终于开口了，它的说话的音调带着一种奇妙的抑扬顿挫感，就像是拨到不同琴弦而产生不同音调，显得十分怪异：&ldo;她在说谎，她污蔑我，害死了我最亲的亲人，我找她报仇有什么错?为什么你们都要护着一个罪人!&rdo;

&ldo;毕璇，&rdo;袁梓榆忽然叫了它的名字：&ldo;我不想评判你报仇是对是错，但是你害死了那么多无辜的人，我就不能坐视不理。&rdo;

&ldo;难道我就不无辜吗?和我相依为命的外公就不无辜吗?她是家里的宝，那么多人疼她爱她，我却只有外公!他那么大年纪了，为了我每天还要去收废品卖废品!生病了偷偷瞒着我，为了省钱不肯看病……&rdo;毕璇说着，两只苍白的眼睛里竟然流出两行血泪。

&ldo;可是你已经死了。&rdo;袁梓榆说：&ldo;活人有活人的法律，死人有死人的制度，你为了复仇宁愿化身人面疮永世不得超生，如果方蕴凝死了你也会彻底消失，你觉得值得吗?&rdo;

毕璇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ldo;驱魔师，你有特别在乎的人吗?如果你在乎的人被别人害死了，你还会考虑报仇值不值得的问题吗?&rdo;

&ldo;……我不知道。&rdo;袁梓榆低垂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

这时会议室的大门被打开，小扫提着购物袋小跑而来：&ldo;先生，我回来了!&rdo;

袁梓榆接过贝母，蹲下|身：&ldo;对不起，作为驱魔师，我必须保护生者。&rdo;

&ldo;哪怕那个人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rdo;毕璇无法做出复杂的表情，但袁梓榆可以听出她那奇怪的语调中满含着的无奈、失落与悲伤。

&ldo;对。&rdo;袁梓榆给出了一个坚定的答案。

&ldo;那好吧，反正我也逃不掉了。&rdo;毕璇绝望地闭上眼睛，张开了黑洞洞的嘴。

从购物袋中抓出一把贝母，塑料袋发出的细碎声响仿佛代表着他有些动摇的心。

将手中的贝母喂入毕璇嘴内，那张人脸很快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收缩，逐渐形成一个暗红色的疤痕，从方蕴凝后背脱落，只留下一个椭圆的浅粉色印记。

晏珩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裹住赤着上身的方蕴凝，并将椅子排好，抱起她放在椅子上。

袁梓榆则蹲在卞蝉玉身边，轻轻推了推她，并唤道：&ldo;卞老师，快醒醒。&rdo;

&ldo;脸!好大的脸!&rdo;醒来的卞蝉玉猛然半撑起身体，看见袁梓榆后像见了鬼似的惊慌失措地朝后蹭去：&ldo;先生，您……不是被鬼脸吞了吗?!&rdo;

袁梓榆此时只觉得很累很累，他懒得解释太多，只是说：&ldo;如你所见，我还是完整的，一切都结束了。&rdo;

&ldo;那我的诅咒……&rdo;卞蝉玉连忙扯掉脖子上的丝巾，又在包里翻出化妆镜，仰起脖子仔细审视了一番，直到没有发现半点红痕，才终于松了口气，一种劫后余生的喜悦让她不自主地喜极而泣，站起身朝袁梓榆深鞠一躬：&ldo;太好了……谢谢您先生，谢谢……&rdo;

袁梓榆摆摆手：&ldo;谢就不用了，账单我会寄给你，之后记得好好结账就好。&rdo;

&ldo;所以，这个孩子怎么办?&rdo;晏珩指着一脸痛苦还在昏迷状态的方蕴凝问。

&ldo;等一下吧，人面疮已经消失，应该很快就会醒过来。&rdo;袁梓榆说。

晏珩哦了一声，接着好奇地问：&ldo;梓榆，人面疮到底是什么?&rdo;

袁梓榆还未开口，小扫就嫌弃地白了他一眼，抢先嘲讽到：&ldo;你真是孤陋寡闻诶!&rdo;

晏珩立马辩驳到：&ldo;我就是个普通人，哪个普通人会对神神怪怪的事了解那么清楚?&rdo;

小扫哼了一声，立马摆出一副&ldo;看在先生的份上我就好好给你科普一下&rdo;的样子：&ldo;人面疮你不知道，地缚灵总该听过吧?&rdo;

晏珩摇头，倒是卞蝉玉接过话道：&ldo;我倒是听过，如果一个人死后对死亡地点有深厚的感情或执念，就会化为地缚灵，无法离开，无法投胎。&rdo;

小扫故作老成的点点头：&ldo;相同的，如果一个人死后对另一个人有很深的怨念或执念，就很有可能变成人面疮依附在那人身上。&rdo;

&ldo;虽然人面疮看似恐怖，但其实是一种很弱的灵体，它们无法直接攻击人类，最多也只能产生一些幻像迷惑别人，但有一点，通常怨念过重的人面疮可以通过某种媒介对他人下咒。&rdo;袁梓榆最后补充到：&ldo;我想毕璇的媒介应该就是镜子。&rdo;

&ldo;所以其实它们一点都不可怕，也就能吓唬吓唬你们这些什么都不懂的家伙。&rdo;小扫得意洋洋地说。

&ldo;可是多少人能真正分清什么是幻象什么是真实呢?尤其在极度恐惧的时候。&rdo;袁梓榆拍了下他的小脑袋：&ldo;人之常情。&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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