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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车祸（第1页）

过了一会儿，金发慢慢抬起头，将戴在右手腕上的金色手表转向他，确认时间。然后从方向盘上坐起来，重新坐好，伸出手臂发动引擎。醒来的车发出低沉的呻吟声，身体颤抖。慢慢地撩起金发，朝道路前方的街道走去。

隔着四车道的右侧人行道上，一个男人正朝十字路口走来。

男人低着头看着手机屏幕走在人行道的尽头。从他的样子来看，给人一种朴素的年轻人的感觉，虽然是长发，但额头开始往后退，虽然很瘦，但隆起的腹部散发出一种三十五岁左右的感觉。在末班车的时间从车站前出现，也不是为了玩，而是让人想象下班回家或晚上上班。穿着卷起袖子的黑色高领毛衣和牛仔裤，提着一个长背带挎包。

金发确认后，发动车子停在人行横道前。信号灯是绿色的，但没有后面的车，即使停着也没有人觉得不自然。在人行横道的右侧，刚才那个男人正在等红绿灯。他依然盯着手机，耳朵里也插着白色耳机。

车道一侧的信号灯由黄变红。金发以此为信号，用左脚重新踩下刹车，同时用右脚慢慢踩下油门。发动机的转速逐渐升高，噪音也越来越大。当时的状况就像F1赛车在起跑前吹起了天空。

人行横道的信号灯变成绿色后，站住的男人开始从右侧横穿马路。在过马路之前，他左右瞟了一眼，发现没有车后，又回到手机屏幕上。没有看一眼停在四车道最深处的金发车。再一看，车停在离停止线更近的地方。

金发的引擎高速运转着，粗壮的手臂紧握着方向盘，等待着。车外传来异样的声音，但戴耳机的男人听不到。即使突然抬起头，也只看到了正面的人行道，旁边的车已经不在眼里了。而现在，他毫无戒备地来到了车的正对面。

金发踩着油门，左脚离开了刹车。

一瞬间，汽车以爆发性的加速力将男人的身体撞飞。连回头的时间都没有。男人从膝盖到上半身受到了强烈的冲击，画出一条抛物线飞向空中，坠落在前方的车道上，还在地上重重地滚了一圈。

金发在撞到男人之后松开油门减速了。确认男人的身体没有向左或向右偏移，而是落在了正前方后，他再次猛踩油门，加速前进。他微调了一下方向盘，将自己的视线和横躺在车道上的男人连成一条直线。从那里稍微靠左一点，不是用自己而是用右面的前轮轮胎瞄准。

车身像波浪一样摇晃，前轮和后轮都踩扁了男人的身体。

金发张开薄薄的嘴唇，露出明显缺牙的笑容。

车没有停下，径直向街上驶去。

从法隆寺出入口进入，向东行驶。景色从市区变成了单侧双车道的高速公路，右边是高高的隔音墙，左边是对向车道。进入视野的车辆都是商务车和卡车，比较顺畅，没有堵车。隔声墙一断后，是一片碧绿的夏日田野。

“总算逃了出来。谢谢，多亏了王崎先生的主意。”

梦扬叹了口气，深深垂下了肩膀。事到如今才意识到自己被逼得相当紧张。虽然想休息一下，但上了高速公路不能停。暂时只能继续跑下去。

“啊，这条路我也认识。我记得开车过去。”

王崎转着头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时速超过1oo公里的时候，记录仪就会响，汽车会发出警告。真奇怪。梦扬，过收费站了吗?好像没付钱?他们看得很清楚，会记下车牌号。待会儿再来罚款，怎么办呢，出大事了。”

“没关系，现在已经可以自动扣除使用费了，即使在收费站不掏钱也会按时支付，所以不用担心。”

梦扬每次都强调没事，让他放心。从中可以看出老人认真、爱操心的性格。他能从路上的景色推测出自己的位置，这大概是他曾经频繁开车的证据吧。在没有导航系统的时代，司机可能会对外面的景色有更详细的记忆。另外，旧记忆不容易受到认知障碍的影响。

“王崎先生，发生这样的事情真的非常抱歉，今天我就这样送您去纪丰园。”

“嗯，纪丰园……那个，要回纪丰园吗?”

“下高速，再走普通道路。应该不会花太多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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