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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章（第1页）

江旻不是很擅长撒谎，至少在刚才他的说辞过于站不住脚。叶霆没以为他会说出那样一看就是扯谎的话。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

在他看到医院名称的时候，他的心里就基于他对江旻的认知，快速建立起逻辑联系，大概解释了江旻所处的境地。

PTSD。

叶霆头痛地整理着氟-硝-西-泮案件的全部已知信息，虽然在工作的时候开小差很可耻，但他压不住脑子里的关于江旻的思绪。

在那种状态下还要顶着压力来一线工作，是有什么执念要完成吗？

他点击“打印”键，随后听到打印机运转的响动。机器冷冰冰地“咔咔”了几声，一份完整的材料就被吐了出来。七八中文天才一秒记住ωωω.78zω.còмм.⒎8zщ.cóм

他把他们拿起来订成册子，放在手上掂了掂重量，然后起身去把资料拿给江旻。

现在他不觉得把江旻放在局外是个好的策略。想要了解自己的同事，制造更多的共事机会永远不会出错。

扣响江旻的门，江旻在里面应了句“请进”。这时叶霆才发觉这个人的声音也很好听，如果不结合他那张仿佛是贴上去的面瘫脸，谁都会喜欢上这温润如暖阳的干净嗓音。

叶霆推门，把手中的资料“哗”地一声甩在江旻的桌上，双手撑住桌面，笑眯眯地说：“这个案子的侦破需要你的参与。”

他身材高大，站在桌前俯视他的时候，江旻感到了一丝压迫感。他下意识地站起身，试图通过减少海拔高度差而驱散来自对方的压迫，或者说，敌意。

“现在我们正在查氟-硝-西-泮的来源。”叶霆说，“或许现在走上正轨了。”

江旻瞳仁里的恐慌神色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自然的从容。他抿了抿嘴角，道：“找人找到哪一步了？”

“监控看不清，我们打算地毯式搜查。”叶霆翻开报告，把第三页指给江旻看，“考虑到氟-硝-西-泮的来源有限，我们先从医院的记录查起了。”

“你觉得氟-硝-西-泮是从哪里来的？”江旻问。

“它能从医院里买到，”叶霆说，“很可能是从医院里来的。”

“睡眠门诊对失眠的诊断除了量表和问诊，还有大脑红外热成像这种物理确诊方式。想假装失眠骗取药物是不可能的。”江旻反复浏览着患者名单。

“等等。”叶霆坐上了他的桌角，“你怎么这么了解？”

“我吗？”江旻调整了坐姿，“我之前有一点失眠所以就去看了看。”

这是个很好的开头。

叶霆顺着他的话继续问：“那你今天去六院也是看失眠吗？”

“叶队，我们还是谈一下工作的事情吧。”江旻回避了叶霆的问题。

“所以你的结论是什么？”叶霆又跳下桌子，一秒切换状态。

“假设卖家是从医院获取氟-硝-西-泮，那他必定是个重度失眠症患者。”江旻的语气十分肯定。

“完全没有普通患者购买氟-硝-西-泮的可能？”

“完全没有。不同失眠程度所对应的大脑红外热成像是不同的。不管患者言语上描述得多么严重，只要他的红外热成像没有达到最严重的级别，医生就不会开氟-硝-西-泮。”

氟-硝-西-泮与其说是助眠药物，不如说是精神毒品。它虽然可以改善睡眠，但也有短暂失忆、昏厥等副作用。不到万不得已，没有人愿意吃这种类型的安眠药。在不少国家，它都被归为毒品。在中国，尽管没有完全杜绝，但想合法获得也是难于上青天。

江旻所说的不无道理。

但更深的问题不在于此，而在于另一种可能——氟-硝-西-泮不是来源于医院。

“人工合成氟-硝-西-泮很难实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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