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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惊鸿照影（第2页）

“了了不敢。”顾了了磕头道。

“哼。”端王妃站起身，冷冷地打量了顾了了一下，就对着坐着的夫人小姐解释道：“这曲乃西蜀勾栏艳曲，名唤《勾魂》，词曲糜糜，不堪入耳，诸位皆世家清白，自是不晓。”

至于端王妃怎么知道的，那还要归咎于端王的风流成性，在出使西蜀时，迷上了一名勾栏名妓，并执意带回了南朝。甚至后来他还为了那名女子闹着要和端王妃和离。

现在有这么一个仇敌日日夜夜在端王妃耳边弹奏此曲，端王妃又怎么能不铭记于心？

顾卿言笑眯眯地捏起一颗葡萄，送进了嘴里。她圆圆的杏眼盯在顾了了跪着的背影上，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多。葡萄真甜！

前世端王和端王妃和离一事闹得沸沸扬扬，这艳曲自然也跟着在京畿里传开了。

顾了了想着要压她一头，她便故意让人泄露了曲谱给顾了了，让顾了了自己选择。要是顾了了像前世那样弹奏京畿里人人耳熟能详的《雪落》，凭顾了了那一手琴艺，倒也能惊艳一下。

但顾了了怎么会那样呢？人心不足蛇吞象，最后肯定是自找苦吃。

“怎么会？”顾了了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她蓦然想起顾卿言来，便想着将此事推回到顾卿言身上，她慌张地要解释道：“王妃！了了有话……”

端王妃和府里的那位现在是水火不容，她听了此曲，心中怒火中烧，已经没了往日的风度，她不想再听顾了了的辩解，直接打断道：“顾三小姐不必多言。没想到今日顾家小姐真是让本王妃刮目相看了。这好好的女子之艺不学，反而钟情于那些勾栏艳曲，惑人心智的东西。”

顾家真是好家教啊！

这一句话端王妃并没有说出口，而是凛然地瞥向顾府这边。

顾府众人低了头，就连方才被端王妃夸奖过的顾卿婉也被端王妃嫉恨的眼神吓得不敢抬头。

端王妃已经处在发怒的边缘了。

顾卿言自然也接收到了端王妃凌厉的瞪视，她不惊不忙地迎了上去，缓缓站起身，劝道：“王妃息怒！”

“息怒？我堂堂南朝闺阁女子学这样的曲子，还公然在这样的场合弹奏，愚弄众人，本王妃如何息怒？”端王妃气道。

这个顾卿言竟然还敢站起来劝她？以为她说的只是顾了了吗？

“卿言也有一曲想献给王妃，今日得此空，便借着国公府的花献王妃这个佛可好？”

端王妃瞪着眼没有说话。

顾卿言自然地将这沉默理解为默许。她走到台上，香玲和霓裳已经搬来了她的凤鸣琴，她洗了洗手，试了试音，对端王妃笑道：“望王妃能静心听完此曲，再看看值不值王妃息怒？”

端王妃气冲冲地坐了下去，冷声道：“好，本王妃今日倒瞧瞧，你是否有这个本事！如果要是没有，今日之后，你们顾府的人见了本王妃都给我退避三舍，免得碍了本王妃的眼。尤其是你和顾三小姐，最好不要在本王妃眼前出现。”

董明珠一听，轻声唤道：“卿言。”

顾承宴那边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远远地看见端王妃盛气凌人的模样，便知道他这两个女儿怕是惹怒了端王妃，不由地为顾卿言捏了把汗。

顾卿言转身对董明珠笑笑，“母亲放心。”

周围围观的夫人小姐们有喜有忧，但更多的是看热闹的，觉得这顾大小姐实在口出狂言，过会儿定得不了好。顾家丢脸要丢大发了。

她们都兴致勃勃地停了话头，审视起顾卿言和顾了了。

顾卿言信手拨弄起琴弦，起先琴音缓缓，糜糜软软的琴曲倾泄而出，和顾了了所奏之曲如出一辙。

可慢慢地琴声清亮起来，有一声凤鸣划过，接着又有一声凰声应和而出，顾卿言开始轻声唱出了口，“与君相识日，照影惊鸿来，竹下板石路，云霞出娇颜……”

悠远的蜜意情浓在一片沉静中低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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