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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Chapter13明志（第1页）

幽灵沉默了片刻，尖刻的反击河纹煽情的言论：“你是那些人的同情者？当心，你把自己放在了非常危险的立场上。你确定要成为那些人？你的妻子和情人还住在教会的房子里，穿着教会的衣服，吃着教会的食物，饮用着教会的清水。

你本人，刚刚还在祈求着圣光的赐福。

所以，当你说着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享受着教会的恩泽，却用那些人遭受的不公，来攻击圣光的正义。是否太过于寡廉鲜耻了？”

河纹仰天长笑：“不！我想说的不是这个。”

幽灵感觉自己被愚弄了，恼怒的闷哼一声：“国王和贵族有国王和贵族的使命。市民和工匠有市民和工匠的命运。农奴和流民，也有他们的安排。

你只是以凡人的愚昧而短见，看不见全部而已。”

河纹微笑起来，仿佛刚刚激动的挥舞着手臂的人，并不是自己，平静的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我想说的不是这个，我并不想指责不公，也没有嫉妒谁的命运。

事实上，谁的命运都不值得嫉妒。

因为，这自以为是的秩序，并没有看起来那么稳固。

山巅上的国王和贵族，总是以为那些山下之人可以随意驱使。这些人祖祖辈辈的就吸食着弱者的血肉，维持着他们奢侈的高贵，用施舍的廉价黑面包和粗布衣服标榜自己的仁慈。

他们抛出一点点权力，就会吸引一大群附庸，让其成为掠夺其他弱者的工具。

当战争到来，附庸们驱使的炮灰；当和平到来，都是调和摩擦的润滑剂。

弱者的血泪，在深渊里哀嚎，整个地狱都在这样的共鸣中崩塌，迸发汹涌的地火，焚烧高地上衣冠楚楚的衮衮诸公。”

“你还是那些人的同情者。”

河纹忽然抬起头，眼睛里露出野狗一般的凶光。

“不，这样的乱世，正是我这样豪杰攀登的人梯。”

幽灵沉默了很久，开口时带着一切叹惋：“我以为，你打算投身到那地火里，推翻一切的不公，创造一个人人平等，没有压迫，没有奴役的世界。那也不失为一种真正的正义。”

河纹摇了摇头，带着迷惘的追忆回答道：“没有那样的世界的。

当人们手挽着手、肩并着肩的唱起了共同的命运之歌：‘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也没有神仙皇帝’的时候，所有人都相信，这样的世界，就要创造出来了。

但是，当他们前仆后继的死去。命运垂青了，这样的国度建立起来了，就有人忘记了誓言。

不过是供上了新的国王。

那些昔日的战友，面对巨大丰厚的利益，立刻忘记了神圣的誓约，彼此杀戮和争斗，无情的分割和宰杀赢得的世界，如同屠杀一头巨大的猎物。

他们站在理想国的尸体上，洋洋得意，歧视的看着昔日愚蠢的同伴，说着言不由衷的漂亮话，窃取同伴艰辛创造的财富，躲藏在高高的围墙背后，用恐惧的眼睛打量着四周，绞尽脑汁想方设法的防备他们重复这样的轮回。

可怜万千英雄血，换的今朝旧乾坤。

这个世界，多得是各种包装得尽善尽美的谎言，来欺骗和麻醉那些被迫害的弱者，好让强者畅畅快快的痛饮弱者的血肉。

满篇经史道义，翻开来，字里行间只有两个字：‘吃人’。”

幽灵无力的争辩道：“我不是。”

“所以，你看，众生的确平等。只有努力的站到山顶上，才能够最先被光亲吻。我又缘何不能得到圣光的垂爱呢？只是因为我身为山下人，却有山下人不配拥有的清醒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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