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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十块美玉和一尺红娟（第1页）

萧难把一块绣着五彩凤羽的大红色绢布缠在九儿腰身上，绢布不是很长，可九儿的腰身太小，不知道缠了多少圈才缠完绢布，硬把骨瘦如柴的九儿缠出来了一个圆鼓鼓的肚子。

布店老板似笑非笑地迎了上来，扯着嗓子尖声喊道：“这位公子果然好眼力，此绢布出自楚国郢都，色泽鲜艳华丽，上锈五彩火凤，乃是极为上品的绢布，我敢保证整个棣县找不出一模一样的第二快来。”布店老板冲萧难使了个眼色，一脸猥琐地凑到他耳边道：“据说这块绢布还是楚王宠姬殷芮曾经穿戴过的，贴身之物。”

九儿舒服地捧着圆鼓鼓的肚子，眯着笑脸问道：“华服？”萧难若有所思地摸着她的头，道：“你很喜欢这块绢布是吗？”九儿抿着嘴重重点了下头。萧难刻意地扬了下嘴角，转头问布店老板：“老板，这块绢布怎么卖？”

布店老板笃定生意到手了，连忙咳咳两声，收了脸上猥琐地笑容，伸出五根扭曲的手指，做作道：“此绢上上之品，值五十刀。”

“五十刀！”

萧难没有说话，围在布店外的百姓越来越多，金鼓喧阗地谈论着棣县最近发生的第二件大事：五十齐刀购一尺绢布。

当然，要想知道为什么这件事称得上最近发生的第二件大事，需要知道两点，第一：齐国的刀币只在大齐内流通，而多数集中使用在临淄周边的数十个县城内，棣县的刀币使用量并不多，大部分生意往来还是建立在以物换物的基础上。因此在棣县，五十齐刀是个几乎不可能达到的数字，更别说花费这等代价所换取的只是一尺红绢布，尽管这是九儿口中提到的“华服”。第二，要把这件事列为第二大事，自然有比五十齐刀购一尺绢布更加令人难以置信的第一件事，这指的当然是昨夜莫名其妙死在大溪山腹地的数十名历城军士，以及躲那件事背后那不为人知的“神秘杀手组织”。

唇枪舌战的现场，不是来自萧难和猥琐的布店老板，而是来自数百个看戏百姓和布店老板之间。一会儿是看戏百姓以滔天声浪把布店老板压得喘不过气，一会儿又是布店老板尖酸刻薄的嘲讽镇住了场面，此强则彼弱，此起则彼伏，所谓看戏不嫌累，赚钱不怕烦，不外如是。

正在两方吵得最激烈的时候，现场的声浪戛然而止，一块通体莹润剔透，翠绿温和的美玉出现在布店老板的眼前，紧接着是第二块，第三块，第四块，……

第十块！

萧难从怀里掏出了十块美玉，模样各异，纹饰也不同，却都是那样的超脱凡俗，臻于神圣之物。

这会儿目瞪口呆的不只是围观看戏的百姓了，布店老板拉长了他那皱巴巴的脸颊，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案上的十块美玉，许久不敢说话，甚至不敢出气。

“这些玉，可否能换这块绢布？”

布店老板愣愣地看了萧难一眼，擦了擦口水，突然扑腾一下跪了下来，抱着萧难的大腿哇哇大哭起来，抽抽噎噎地道：“小人粗鄙，没有见识，但也算是本本分分的生意人，又哪里敢向你们这样的大人物伸手要钱的。大人要这块绢布拿走就是了，何必来羞辱小人呢。”布店老板本就自以为能言善道，此刻从这十方美玉认定了萧难二人定是随历城军原来的权贵人物，干脆豁出去了，天南地北侃侃而谈，只一点，怎么动情怎么说，却死也不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布店老板这一招“耍无赖”或许对大多数崇德尚礼的权贵子弟很管用，但是对于萧难来说，只有结果才是值得注意的，除了结果以外的一切，只是多余，不值得思考的多余。他收起案上的十方美玉，牵起九儿的手，穿过人群，旁若无人地往城南而去，留下一群哑然无语的百姓和一个涕泪纵横的布店老板。

萧难不知道一直散落在自己屋子里的这十块漂亮石头有这样的好处，因为他不懂玉，不懂得一块上好的美玉可以随时随地换来无尽的财富和无上的权力，甚至换来一座城池或者一方小国。美玉不仅是让人把玩的玩物，更是天下人眼中身份和地位的象征。很不巧，萧难怀中的十方玉器都称得上百里挑一，只是在荒凉边塞的破屋里蒙尘了许久。

九儿很开心，因为萧难有十方美玉，而她有一尺华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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