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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言汀洲明显地记得,他最后的记忆,停留在夜幕方垂的谷燃街坊。
不等他细想,推门声打断了他的思路。
应声看去,言汀洲看到了一个身着华贵衣裳的男子推门而入,面带微笑地走向言汀洲。
男子在床前停了下来。
他问道:“可是公子在谷燃街坊,救了昏迷的在下?”他竟觉得眼前的人有些熟悉。
不料本来面带微笑的男子神情却僵住了,双眼眯了眯,看着言汀洲。这样的表情变化不过维持了片刻,还不待言汀洲察觉出丝毫的不对劲,他迟疑地问道。
“你……叫我公子?”
不知为何,言汀洲觉得面前的男子此时十分危险。他咽下了一口口水,喉间发出微微的咕噜声。随后,言汀洲似是小心翼翼地开口道:“那么,在下应该叫公……恩人叫什么?”
“你晕倒是因为心力交瘁,身子又过于虚弱。这段日子你应该静养,闲暇时出门走走散心,抒发抒发心情。”男子回答得牛头不对马嘴。
而言汀洲却是轻松地被带走了话题。“我定当静养身体,多谢相救。不过我只是区区杭州易县的一个教书先生,此番来到洛阳已是无多少财物,怕是报答不了阁下的恩情,只能就此告辞,不给阁下带来叨扰。还请恩人留下姓名,我回去之后必定捎人过来归还银钱!鄙姓言,言汀洲。若是恩人不嫌弃,有事之时可来杭州易县,力所能及,在下决不推辞!”
话毕,言汀洲便转身走向门口。
可步子还未迈开,便被一只手给挡住了。“言公子认为,我救你,会图你的回报?”
言汀洲看了看四周,打量了一眼金碧辉煌的房间摇了摇头。
“既然如此,何不留下来,等身体十足十地好了之后再告辞,也不急啊。”言罢,男子居然收起了方才一脸的严肃,眨巴眨巴眼睛看着言汀洲。
言汀洲本就是个耳根子极软的人,看着对方满眼期许,竟不知为何,拒绝的话全然说不出口。他想了想自己身上盘缠也是不多却又不甘心自己好不容易来一趟洛阳什么都没有查明白,终于忍不下性子答应了面前穿的跟条鲤鱼似的男子。
“哎,叨扰了……”
闻言,男子似乎还想说什么,却被一声敲门声打断了。
门并没有关,可是敲门之人显然不敢入内,只是站在门外,言汀洲的视线之内根本看不到是和人站在门外。
“何事?”男子似乎对这声敲门声破坏自己与言汀洲的交谈有些不悦。
“八百里加急。”门外沉稳地传来五个字。
男子闻言,叹了口气,将目光从门口收回,看向面前的言汀洲。“我一会派一个丫鬟来照顾你,若是有事,便和丫鬟说,你要找阿城。我若是处理完了事情,也会来找你的。”
阿城。
他只告诉了言汀洲这一个名字。
话一说完,还不等言汀洲开口,男子便走出了门外。
他这语气,像是和他很熟悉。
想必这位在路上救了自己的恩人,必定是个大富大贵之人吧?竟然随随便便就可以派人来照顾一个路边捡回来的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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