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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第2页）

“我没开车。”

苏美仑这才知道叶之奂是步行过来，这就是晚到的原因。

原来今天的雨急，南京路的立交桥下积水，车根本过不来，排污问题是这几年一直困扰这个城市的一大难题。苏美仑什么都想到了，就没想到这一点。虽然是夏天，但天气已有些凉，并且现在着衣不多，一想到在雨中步行一个小时，一股热流涌上苏美仑的眼睛，苏美仑借故拿东西进了厨房。

不能说不是不感动，可是感动了又能怎样？那温暖能否一直存在，化融那坚冰？

苏美仑不知道，她不敢无所顾忌的接受那温暖，她怕那是一种幻觉，醒来会更凄冷，还不如从来就不知道温暖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那样就不会有期盼的煎熬和失落的痛苦。

可是人的理性一回事，感情又是另一回事，有时是不受自己支配的。

苏美仑的这些思想斗争叶之奂都不知道，他的心里充满了欣喜——很明显，这顿饭是为他而做的，从一进门，那种温馨的感觉就萦绕了满身——那等的一桌饭菜驱走了孤独漂泊感；那橘黄的灯光里的归属感使心安宁。

“谢谢！”苏美仑举起了酒杯。自己都不知是感谢什么，是这些天的照顾？还是给予的温暖？

叶之奂举了举，笑了笑，喝了一口。

苏美仑昂起头，一饮而尽，虽然是果汁，但要有诚意。

本来苏美仑觉得自己欠了那么大的情，要用酒表示感谢的，可叶之奂说她今晚还有最后这副中药要喝，不能喝酒，就用了果汁代替。

果汁代了酒，但态度一定要诚恳，苏美仑把空杯倒了过来，以示自己喝的干净，诚心表示感谢。

叶之奂又笑了，笑得很大声，他被她可爱的表情逗乐了。

看着叶之奂这样，苏美仑突然有些生气，她赌气地说，笑什么，很可笑吗？

“没笑什么，没笑什么。”

看到她这样，叶之奂更是忍俊不禁，但硬生生的把笑咽了下去，笑立刻在他肚子里开出花来，绚丽多姿明艳动人，叶之奂突然有一种想敞开心扉示人的冲动。

最后一副药。

苏美仑不知怎的，没有康复的欣喜，反倒有一丝怅然。

叶之奂也有一丝怅然的情绪一闪而过，随之释然，康复是应该高兴的，见她的理由随时可以找出。

夜深了，雨一直在下，叶之奂起身要走。

在这湿冷的夜再步行一个多小时走回去，自己不加挽留实在说不过去。路应该还不会通车的。

“留下吧，隔壁有客房。”苏美仑说。

就这样睡在了她的隔壁，那一层薄薄的墙壁似乎阻隔不了什么，屋里隐约有街灯透过窗帘的光晕，叶之奂平躺着，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那上面有她熟睡的容颜，亦如山村小庙里一样的慵懒，他甚至能够闻听到她舒缓有致的呼吸。

苏美仑侧卧着朝向窗子的方向，雨声沙沙的闯进来，搅了她的清梦，乱了她的心智，她的大脑中掠过一幕幕场景，走马观花似的，抓不住重点，理不出头绪。

一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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