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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既定（第2页）

他摩挲了一下手中的照片，失望地说：“还以为你会趁此机会杀了太宰呢。给你创造了这么好的环境，想给你一次机会，但结果还是没办法改变吗？还是说这就是所谓‘命运’的既定性呢？这样的既定性也让人感到无趣啊……真是可怜的孩子，快点迎来解脱吧。”

随着叹息似的话音落下，那张照片也被火点燃，火苗一点点将少女的笑容吞噬。

棋手不会在乎已经被他抛弃的棋子的死活，所以愚蠢的棋子只能瑟瑟发抖地看着面前的两个人，不停地求饶，并将所有的事情竹筒倒豆子似的不用逼问就说了个干净，倒是让兴师问罪的太宰治和江户川乱步略感意外了。

他们本来都以为这次的事件是针对太宰治和武装侦探社的，风音只是因太宰治的一时兴起而被牵连在内，但从眼前这个光头吐露的信息来看，这次事件本就和风音有关，吸引她去往偏僻道路的小猫也好，在那里与太宰治的相遇也好……甚至太宰治拉她下水的偶然，竟然都被算在了其中，只为创造出一个有利的环境让风音亲手杀了太宰治。

看起来好似是为了风音好，但处处都透着诡异。

这个光头本身也没有察觉计划的根本，只是在按照幕后之人的吩咐一步步去做认为对自己有利的事情罢了。

“啊啊，是被别人算计了呢。”太宰治的心情此时是真的无法美妙了，打晕光头后，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地自嘲，连身上伤口的刺痛都像被放大了数倍，连带着胸口也跟着闷痛。

他看向在地上像是虫子一样蠕动的人，发泄情绪一般朝他耳边开了一枪，冷声道：“我劝你待在这里，别臭虫似的乱动了，否则下一枪对准的就是你的脑袋，反正里面空无一物，也没什么用，就跟你的手脚一样打上一枪好了。”说着，太宰治移动着手枪，瞄准男人的后脑勺，像是真的下一秒就会扣动扳机。

“停手吧，太宰。”江户川乱步冷静地劝阻道，“拖他回去交给与谢野。”

太宰治转了一下手枪，挑眉道：“生气的乱步先生真可怕。”

趴在地上苟延残喘的人虽不知“与谢野”是谁，但一听两人的交谈就知绝对不是什么“好人”，心中后悔不迭。早知道不对太宰治和那个女孩动手了，当时挨了一枪不说，现下还生不如死！他全身剧痛加之恐惧万分，一翻白眼就这么昏死了过去。

太宰治厌烦地皱了皱眉，踹了他一脚，说：“别晕啊，‘死尸’很重。啧，喊敦君来搬人好了。乱步先生，借一下手机。”

江户川乱步掏出手机却没有立即扔给他，而是看着上面挂着的一个小饰品怔了怔，这是之前有一次在风音打工的地方抽到的。他定定地看着太宰治，眼中是难得的认真，说：“太宰，这一次是有人故意设计，但也是你的试探。想要试探风音对你的态度可以，但不要让她置身于危险之中，你自己也是。”

太宰治并不意外江户川乱步对他说出的警告之语，不正面回答，转而反问道：“乱步先生其实在一步步把她圈到视线范围内吧？从这份工作开始。”

江户川乱步将手机扔给他，面上的不快也消失的一干二净，略有些疲惫地低头揉了揉后颈，无奈地撇撇嘴，说：“因为她是个执拗的笨蛋，不这样做迟早会出事的。我可不想某一日从别人口中得到她死亡的消息。”

“……为什么？”

太宰治没有明确言明的发问，但江户川乱步知道他问的是什么。

“唯独这个问题没有肯定答案，或许是同情，或许是共鸣，又或者是其他什么感情……但总归是放心不下的。太宰，你现在也是吧，明明没解开谜团，却还是选择了顺从自己的心。”

太宰治沉默半晌，依旧不置可否，笑道：“那现在我们是达成共识了吗？乱步先生。”

江户川乱步点头道：“本来想尊重小风音的意愿，但现在看起来她所面对的事物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还真是纵容小风音呢，乱步先生。”

“……我刚才就想问了，谁允许你喊小风音的名字了，太宰？”

太宰治面不改色地撒谎道：“小风音允许的。”

江户川乱步的眼中明晃晃地写着不信二字，但也无法对此多说什么了。

两人无言地用眼神交锋片刻，太宰治便低头按键开始打电话，但第一个电话却不是打给中岛敦的：“莫西莫西——中也，接到我的电话很开心吧？不要假装非常冷漠嘛……啊，不要害羞到挂电话呀，我这次是‘求’你帮我查一件事的，感到很荣幸吧，诶……莫西莫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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