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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2页）

面对他们，沈仰南礼貌多于亲和。那个叫柏青的男人看到了他身后的我，&ldo;仰南，她是？&rdo;

沈仰南回过身揽住我的腰，笑着说：&ldo;这是晨曦老师。&rdo;

柏青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我，神情很是惊讶：&ldo;我怎么觉得好象在哪里见过你？&rdo;

我礼貌地微笑：&ldo;可能是我长得很大众化吧！&rdo;

&ldo;不是！&rdo;他拧着眉，努力思索着。

&ldo;柏青，晨曦刚来北京，你不可能见过的。&rdo;

&ldo;对了，&rdo;柏青一脸恍然大悟，&ldo;你认识谈剑吗？&rdo;

我诧异地点头，&ldo;我学生！&rdo;

柏青哈哈大笑，&ldo;他是我小表弟，你们学校有次体育比赛，你和他有张合影，我见过，当时还以为是他女朋友呢！&rdo;

我脸腾就红了，我差不多能做谈剑的阿姨，他的眼光怎么会差成那样。

&ldo;小晨，你知道吗，谈剑明年要到北京读书了。&rdo;

&ldo;啊？&rdo;

&ldo;他考上北京经济学院的研究生，那小子，高中时不认真，读大学时才知出力，幸好也不晚。&rdo;

哦，我明白了，怪不得当时谈剑一脸阳光灿烂地与我约定呢。

有这样的学生，老师也很得意。&ldo;他来后，让他给我电话，我请他吃饭。&rdo;

&ldo;哪里能让你请，我请好了，谈剑可是对晨曦老师非常尊敬。&rdo;柏青可能讲的是客气话，我却能听成象讽刺语，谈剑不恨我就可以了，我可是象个鸡婆般管了他两年。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我求救地看向沈仰南。他接受到我的信号，拍拍柏青的肩，指指剧场。柏青明了地点点头，他忽然又象醒过神来，问：&ldo;仰南，你怎么会认识小晨的？&rdo;

&ldo;啊，在大街上捡来的。&rdo;

柏青哈哈大笑，没有再追问，他们那个圈子把隐私看得很重，彼此之间都有默契。我也冲他绽出一个完美的笑容，这看似象一句幽默的玩笑，但却也有几份真实。

歌剧的剧名叫《图兰朵》，意大利的名剧，讲一个中国公主曲折命运的故事。唱美声的女主角总有些胖，不那样，似乎有些美丽的高音会出不来，今晚的也不例外。剧场的舞台布置得非常奢华而又高雅，演员服饰美伦美奂。确是一场视觉听觉的豪宴，只是我无福消受。这些我前前后后，左左右右打量了数次，剧目表我正看倒看、横着竖着看了几遍，然后我开始在音乐声中偷窥别人的神态，他们似乎都很享受这个美丽的夜晚，独我象一个跑错地方的外人。

只觉着象一个世纪的漫长，终于中场休息了。站在休息室里，我一脸倦意，躲在角落中掩着嘴打呵欠。有几位演员拉着沈仰南讨论着唱腔什么的，他不时回头看我，我回他灿烂的微笑。他终究是个礼貌的绅士，匆匆应付了几句，转身陪我。

&ldo;撑得不错！&rdo;他夸我，我苦笑。

他俯身在我耳边轻声说：&ldo;等下下半场开始时，我们就离开。现在走不太礼貌。&rdo;

这姿态引得别人悄悄地侧目。

我努力睁大眼睛，想驱走一些睡意，&ldo;不要，你看吧，我一会呆在休息室好了。&rdo;休息室本来就该给人休息的。

&ldo;呵，这个剧，我看过几次了，本来今天特地陪你的，没想到弄巧成拙。&rdo;他有些抱歉，我更是羞愧。&ldo;是我没那么高的品味。&rdo;

他摇头否决，&ldo;你内心太过于爱憎分明，对于钟情的东西，用了心去欣赏，别的，你连应付一下都懒得做。&rdo;

他这是在读我吗？我有时都不了解自已，人本来就是矛盾的。灯光下，沈仰南象是自体发光的星球，负等的亮度，烤得我眼会痛，我无法直视他。

&ldo;走吧！&rdo;别人进了剧场，他扣着我的手走在星空下。

他是宠我的，很细心地在宠，我清醒，只是我现在还不知如何回应。

［正文：十，西风乍起　上］

夏尽晚凉，随着季节的流逝，暑热退去，秋在街头若隐若现。

终于开学了，我忙着熟悉学生，结识同事，忙着备课，比以前努力多倍。所有的闲暇时间被齐鹏买断，日子在吃饭、睡觉、上课和写文档的匆忙中度过。

&ldo;晨老师，外面有人找。&rdo;周未的下午，我正在准备下周的课件，校工从外面走过来。&ldo;其中一个是位军官，级别蛮高。&rdo;他停了一下，又特意加了注解。

我匆匆收拾了桌上的课本，随着他过去。

传达室里，一位身着军装的身影看着眼熟，却一时记不起。另一位，我闭着眼摸一下也会认出。

&ldo;妈妈，你怎么突然‐‐&rdo;看到妈妈，我觉得有一丝困窘，倒不是怕她知道我在北京的情形，而是没预期，内心有点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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