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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六章巨大伤亡（第1页）

“恶女修真记（..）”！

只是，自己的弟弟齐文，就在几里之外的地方，坚定地驻扎在某个战壕里。虽然自己现在有法术在身，要救他还是得有人帮忙才行。如果要从这蠢到家的雀鹰队身上得到什么，那就意味着自己也得开始给予他们些什么，作为回报。赵若翾已经表示得很清楚了。

其实三娘还挺喜欢她的，尤其是她为之前的“利用”一词道歉之后。她解释了自己的意思，这让三娘对她有了不小的改观。她没有无精打采、闷闷不乐，尽管她比任何人都有理由忧郁。向松就不同了，他成天窝在角落里冥思苦想，拒绝帮忙，可又在自己愿意的时候心软。

这位流亡的王子正在耗尽自己，陷入了无穷的痛苦之中，似乎比他之前的遭遇还要痛苦。不过，往日的痛苦比之现在来说，那又算得了什么呢？那痛苦是一个健全人的痛苦——某种意义上也是一种幸福！为什么呢？因为你能痛苦，就说明你对生活还抱有希望！可如今的痛苦是绝望的痛苦；绝望的痛苦甚至使人不再痛苦——既然生活没有了希望，还有什么必要再痛苦呢？

真的，如果痛苦不能改变生存，那还不如平静地将自己毁灭。毁灭。一切都毁灭了，只有生命还在苟延残喘。这样的生命还有什么存在的价值？

三娘不知道小蝌蚪怎么能受得了他——或者说受得了他在选边站这方面的无能——尤其是，很多时候他能选的就只有一边。尽管他现在恶声恶气的，却还是在保护三娘弟弟齐文的水灵族和毁灭整座城中间摇摆不定。

“你们得控制住城墙。”向松站在赵若翾和头领面前嘟哝着。大家正在昭化塔的大本营做准备。这是个低防备的供给型城池，距离义军的目标有几里远。“只要控制了城墙，你们就能把整座城池翻个底儿掉了。或者干脆把城墙毁掉，让凤县彻底被摧毁，任谁都可以入侵。”

三娘百无聊赖地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和窦羽逸一起，听着他们翻来覆去的讨论。这是赵若翾的主意。三娘和窦羽逸是比较惹人注目的新人，不管是普通火精人还是新人都认得这两个人。开会也带上两个人一起参加，这就给其他新人传递出了明确的信息。

窦羽逸睁大眼睛看着，记住他们说的每一个词和做的每一个动作。以往，奶奶都会和这两个孩子坐在一块儿，但现在她不在了。她是个矮小的老太太，可是她留下了巨大的空洞。三娘当然知道这是谁的错。

三娘死死盯住向松的背，感觉到自己的法术在流动。三娘真想把他击倒，可是又忍住了。三娘想这个男人为了小蝌蚪，他会杀死自己和所有人，可是为了其他人，他却不愿意杀死他的族人。奶奶是自愿潜入汉中城的，但人人都明白，那不是她的主意。

赵若翾和三娘一样愤怒，她几乎都不看向松，哪怕是在跟他讲话：“现在的问题是，如何有效地分配我们的人。城墙虽然很重要，但我们不能把所有人都留在那里守着。”

“据我计算，不设定时间的话，一万名普通人士兵可以占领凤县。”三娘几乎要笑话窦羽逸的谦逊了。据她计算，她的推算肯定是完美无缺的，人人都知道。“军事条款里明确写有，每一名军官负责对抗十名敌人，假设城内有一千名水灵族——不包括镇守衙门和行政衙门，因为这些部门的水灵族是义军策反的对象——便可以得出以上结论。”

向松双臂环肩，窦羽逸无可争议的完美情报也不能让他信服。“我不太确定。我们的目的是破坏凤县，重击疏月军队的中坚力量。这不需要——”他犹豫了一下，“双方的巨大伤亡。”

好像他很在乎我们这一方的情况似的。好像他很在乎我们的人会有多少死掉。

“那么你有什么计划，可以在一千个水灵族的眼皮底下毁掉一座城呢？”三娘知道自己不该有过多的表示，但还是忍不住大声发问，“王子殿下可以叫他们安静地坐着旁观吗？”

“我们当然会和那些试图抵抗的水灵族斗争到底。”血眼头领插进来说道。他瞪着向松，谅他也不敢争辩。“而他们会抵抗的。这一点我们已经知道了。”

“是吗？”向松的声调里有一种淡淡的傲气，他估计还没习惯和这样一群七嘴八舌的乌合之众讨论军事。这群人不要说受过教育，谈不上对军事的了解，甚至认不认识字都是一个题。“几天之前，疏月自己的朝臣对他发起了暗杀。如果贵..族中已经发生了分裂，军事力量也将出现裂痕。直接攻击他们只能让他们更团结，至少在凤县是这样。”

三娘的冷笑声回荡在房间里：“所以呢？我们干等着？让疏月舔好伤口，重新布局？给他喘息的时间？”

“是给他自掘坟墓的时间！”向松厉声说道，怒目相向，以他的学识要想说服三娘这样几乎目不识丁的野孩子，自然是万分费力，“给他犯下更多错误的时间。现在他与西羌山麓的关系如履薄冰，他自己的同盟已经有三大家族公开与之反目。其中一个家族几乎控制了驻屯军，另一个则是情报工作的关键。更不用说，他还要操心我们和蜀人，这两股反对他的力量。他已经害怕，仓皇失措了。眼下的这种王位给我，我都不愿意坐！”

“真的吗？”赵若翾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问。也她说来随意，这话却像刀子似的切割着这间屋子，刺痛了向松。人人都能看出来。王室礼仪可以让他面不改色，但他的眼睛却背叛了他，荧荧地闪着火光。“别对我们撒谎，说你对汉中城之外的消息不感兴趣。比如，秦家、韩家和南郭家族要暗杀你弟弟的理由。”

向松凝视着她：“他们发起政变，是因为疏月是个暴君，滥用权力，滥杀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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