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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慕白道,&ldo;姐姐家死了人,还要敲锣打鼓弄得天下皆知,是不是还得找皇帝帮着昭告天下。&rdo;
戚梧桐见这沈慕白人小鬼大,行事作风与他这年纪不大相符,便问他,&ldo;你爷爷没了,金蚕蛊也没了?&rdo;
沈慕白点头道,&ldo;这是自然,金蚕蛊养在爷爷腹中,他死了,那蛊虫自然也饿死了,不过姐姐若是想去墓室瞧瞧,我们是可以领你去瞧瞧的,只是那墓室里头没什么值钱的陪葬东西,没什么可瞧的。&rdo;
戚梧桐越听,越发觉这家人奇怪,一间炼蛊的密室去不得,先人的墓室却能随进随出,这是什么道理。戚梧桐摇头道不必,待她要动,才发觉这两小鬼头又是一人一边拉住自己,生怕她跑了一般,戚梧桐叫他二人快些松开,却不知是哪来一阵阴风,既笨又重的拖沓声,将这两小孩吓得直哆嗦,沈朝晖躲到戚梧桐身后,那沈慕白指着戚梧桐方才休息的屋子,&ldo;我们到屋里去避避,姐姐,你也来。&rdo;
戚梧桐跟在他二人之后,悄悄站在门边,隔着门缝偷偷往外看,等了许久那拖沓声是越来越响,可怎就不见有一人从门外经过,沈朝晖嘴里发出嘘嘘声来吸引戚梧桐的注意,戚梧桐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出声,此时戚梧桐正全神贯注的盯着从中庭推过的板车,推车人身材魁梧,戚梧桐瞧他穿过门洞时得弯下腰才不会碰着头顶,而戚梧桐听见的拖沓声,是他双足上拖着一条的铁链,铁链上还一左一右分挂着铁球,戚梧桐再看他双手也被绑着铁锁链,木板车上挂着个大铃铛,装上几口大箱子,不知里头装着些什么,待那人从中庭走过,戚梧桐想追上去瞧个究竟,却给沈朝晖拉住衣服,让她莫要跟着去,戚梧桐却只是笑笑,敞了门,跟上那人。一旁的沈慕白叹气悠悠道,&ldo;她这才叫天堂有路人不走,地狱无门自去投。&rdo;
沈朝晖那肉乎乎的脸皱在一处,白白的皮肤,像是个刚出笼的肉包子,叫人十分想捏上一捏,沈慕白掐着他得脸颊让他莫要多管闲事,沈朝晖却是苦恼道,&ldo;你不总说行走江湖义字当头,你如此算不算不讲义气。&rdo;
沈慕白呲声道,&ldo;我们同她相识还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有何义气可讲。&rdo;沈朝晖也不知他这兄弟这话是有理还是无理,眼下戚梧桐已是走远,他是决计追不上,问沈慕白要不要去同沈夫人说说,沈慕白回了一记白眼道,&ldo;昨日我脑袋上的包都还未消,这一去,不是又要再来一个,要去你自己去,我可不去。&rdo;说着甩袖,双腿别捏的踢着步子走开。
戚梧桐一直跟在那大汉身后,怕给他发现她一直不敢跟的太近,但说来也怪,这大汉一身的锁链发出的拖沓声,大的该是听不见旁声,但戚梧桐两三次不担心踩的屋瓦咯一响,此人便立即停下脚步,朝她藏身的地方死死盯着,更为奇怪的是戚梧桐跟着这大汉,沿途却不见一名沈府上的下人出现,他们就像沈慕白与沈朝晖一般特意避开此人。
这大汉从一条沈府最北边的一道侧门出去,不多久便回来,但板车上那几口箱子却已不见,从戚梧桐藏身之处到那侧门之间已无可靠近之处,戚梧桐猜这地形怕是有意为之,她只好留在原地,等了许久,待那板车上的铃声完全听不见了,她才从那侧门出去,迎面风吹的戚梧桐一脸狼狈,一头蓬发,她笑了笑,这般景象若她不是又在做梦,便是活见了鬼,这侧门外面,仅有十丈地旷地,十丈地之外便是万丈深渊,地上无一个脚印,或是板车碾过的痕迹,戚梧桐无意打了个哈欠,却在那刹那之间心尖发颤,额间不知不觉渗出几滴汗珠,那崖下有什么东西,戚梧桐心中这么想,但却不要去瞧,她这么提醒自己,面上却是冷冷一笑,一脚便夸了出去,戚梧桐在崖边往下瞧,能瞧见的只是一片黑漆漆的死寂,但山崖上凹凸错落,若是要下到谷底也并非是不能之事,可这么爬上爬下,有些累人,甚是麻烦,戚梧桐伸伸懒腰决定不去了,她只是朝一旁的空地默默道了一句,&ldo;不成想,沈府连养的畜生也如此别致。&rdo;
而那空地之上却回以一声诡异清浅之笑,而当她回到中庭的厢房中时,桌上竟摆着一只木匣,一尺来高,一尺来宽的方形木匣,戚梧桐双手将木匣的盖子托起,戚梧桐本以为这是有人在戏弄与她,在这么个大匣子里只搁了几片枯枝烂叶,但再仔细瞧瞧,那枯枝烂叶连着的根茎却皆是活的,想来怕这东西生来就是长成这幅模样的。
沈夫人见戚梧桐站在桌前,不知她在做些什么,从她身后瞧了一眼,光是瞧见那木匣却不见里头装的是些什么,但闻着气味十分古怪,便决定上前去看看,说来也巧,戚梧桐正要去摸那柱枯花时,沈夫人一手将她拉开,问戚梧桐这东西是哪来的,戚梧桐觉这沈夫人真不是她所想的那般聪明,自己是给她带来的,住得屋子也是她安置的,为何反来问自己,这房中的东西是何处来得,莫非不是方才在侧门那处暗中监视自己的人放进来的?戚梧桐问沈家夫人这花是个什么。
沈家夫人面色凝重问道,&ldo;你可知养尸?&rdo;戚梧桐对如此诡秘之事知之甚少,莫要说她,即便是她父母恐怕也不曾听过。
沈夫人沉气道,&ldo;在苗疆一带,有着一种养蛊的法子,是用未出生便已死于娘胎的婴儿尸体为容器,又叫尸瓮,你手中这花,便是从尸瓮中摘下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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