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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2页）

阳春霞大怒：&ldo;大师，出家人不打诳语，你为何要否认自己说过的话？&rdo;

宏法道：&ldo;出家人犯戒要下地狱。宏法若打了诳语，让宏法下地狱好了。&rdo;

阳春霞沉默了。她开始明白这中间的秘密有多大了。一个佛门高级僧侣，还在他人佛门时就已受了佛门十戒。如今成了高僧，成了寺中众僧的榜样，却甘愿下地狱也要打诳语，可见这秘密一定是事关重大，才逼得他不得不打诳语。

上座说：&ldo;阳施主如是没有别的事，可以走了。&rdo;

阳春霞说：&ldo;杀人不过头点地。能使宏法大师违背佛门操持而打诳语者，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事关佛门声誉。&rdo;

白马寺三大纲尽皆沉默不语。

阳春霞继续说：&ldo;由此可见，我的身世事关重大。凭白无故请你们讲，你们大约是不会讲的。我若以《阿含经》交换这个大秘密，你们讲不讲？&rdo;

白马寺三大纲，尽皆沉默不语，但却相互看了一眼。

宏法盯着阳春霞看了片刻，调头道：&ldo;启禀寺主，阳施主身上带有三本经书，此话可以相信。&rdo;

寺主想了想道：&ldo;阳施主，老衲从六岁便受戒成了白马寺的小沙弥。老衲如今六十有六，也就是说，老衲受戒已经整整一个甲子了。老衲虽然从不行走江湖，一心修习经书，但江湖上发生了什么事，老衲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你相不相信老衲不会对你打诳语？&rdo;

阳春霞道：&ldo;白马寺主在武林和江湖中的声誉与少林掌门人齐名，晚辈本当相信的。佛门高僧也不会对人打诳语的。可是，晚辈相信一件事，如若事关佛门清誉，高僧们是宁肯自己破戒下地狱，也要打诳语的。所以，要说就请前辈务必要说真话。不说真话，晚辈是死在白马寺也不会交还《阿含经》的。&rdo;

寺主一听，顿时垂下眼皮。阳春霞看见他咬紧了牙，明白寺主正在做一个重大的决定。

方丈室中很静，静得连寺主的僧袍抖动的声音都能听到。

寺主在抖吗？上座和维那连看也不忍看，各自闭上了眼睛。

良久，寺主睁开双眼道：&ldo;春霞，你先将《阿含经》交与你宏法师叔，让他拿去觅地藏好。&rdo;

阳春霞一愕，随即明白，寺主已经打算讲真话了。称呼先变了‐‐宏法师叔？莫非她的先父与宏法和尚是师兄弟？是白马寺和尚？

阳春霞从怀中将六本经卷一一取出，还与宏法。她从宏法静室中取去的三本经书是长安纸石印线装的经书，而梵文原本的三卷《阿含经》却是帛纸，即以丝绸织制的、一定尺寸的、四边含封口的丝织物书写装订而成卷的经卷。

宏法接过经卷，欲要礼拜，寺主说：&ldo;此时不必多礼，以后择定吉日，由上座专门举行法事。你二人一起去将经书觅地藏好，不必在此搅扰。&rdo;

上座与宏法已经明白了寺主此举的意思，二人拜倒在地，竟然叩足了九个头，方才含泪退出，寺主也不阻止。

方丈室中只剩下寺主和阳春霞两个人时寺主道：&ldo;春霞，你先发一个毒誓，你听了老衲所讲的一切后，发誓不向任何人寻仇，也不将你所知道的向任何人讲述半句。&rdo;

阳春霞道：&ldo;杀父仇人也不准晚辈去寻仇么？&rdo;

&ldo;你有杀父仇人，可你没有理由去寻仇。因为你的父亲是罪在当杀之列。你发誓吧。&rdo;

&ldo;晚辈不能发这毒誓。&rdo;

寺主慢慢抬起手掌，对准他自己的天灵道：&ldo;老衲受了你归还的经书，原当以真话相告。可你不发毒誓，老衲便自毙以谢也不愿讲出你想知道的话。&rdo;

热泪从阳春霞的双目中夺眶而出。要她不为父报仇，这比杀她还更使她难过。她可以不发毒誓，不从白马寺寺主口中得知实情。她可以回师门去缠着她的师父神尼追问。也可以从其它途径去打听。可是‐‐她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她沉默了半响，问：&ldo;我先父是白马寺的人杀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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