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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未曾相逢先一笑 初会便已许平生（第1页）

“娟子，这个周末来我家玩啊！我带你去摘白玉兰。”“好嘞”娟子眉眼带笑。

周末，晓雯还在床上呼呼大睡，忽然由远到近传来清脆的呼唤声，朦朦胧胧进来一个人影，看着她吃吃地笑。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看了看，像是娟子的身影才想起邀请娟子来家玩的事。“周末也这么早，不睡个懒觉才来。”晓雯嗔怪她。“快起来，天气那么好，别浪费了。”娟子说着就来扯晓雯的手。晓雯很不情愿地起床洗刷，吃早餐，顺便给她尝了她妈的黑暗料理：醋溜米粉，自家酿的“臭屁醋”做汤底，撸上米粉，腐乳，一勺蜜糖，酸酸甜甜的醒晨早餐让娟子赞不绝口：“你妈是天才厨师，化腐朽为神奇”，然后理直气壮地把她剩下的一半米粉抢去占为己有。娟子嘴巴甜，见人就叫叔叔阿姨大婶，自来熟的热情笼络得左邻右舍无不喜欢她。她在晓雯家毫不客气，喝茶倒水自斟自饮，还特会哄人“阿姨，你家的“臭屁醋”甜甜的，像糖水。”晓雯妈妈微笑着，仿佛看到了小时候那个活泼可爱的晓雯。说起臭屁醋，晓雯妈妈可是酿醋的第一把手，她见过妈妈酿醋的步骤，做法简单：把大米炒得焦黄，放进干净的缸里，添上凉开水封存一百天自然发酵成了“长寿醋”，闻起来有酸馊的怪味，饮一口，酸爽回味。用此醋煲猪脚，就是当地妇女“坐月子”的补汤。

晓雯她们从家门出来，迎面碰到曾大婶。曾大婶客客气气说：“晓雯，奶奶在家么？昨天约好的一起去赶集。”晓雯爱理不理：“不在家”“去哪了？”“不知道”。曾大婶没听出晓雯的怒气，转头对着娟子咧嘴一笑“哟，是谁家的小姑娘，长得水灵灵的，看着怪亲切的。”娟子刚想搭话，晓雯凑到她耳边咬耳朵：“别理她，这个老太婆坏得很，像个老巫婆。”娟子很好奇：“老太婆是什么来头？”“她啊，可是村里大名鼎鼎的接生婆，或许你也是她接生的说不定。”晓雯偷偷笑道，接着悄悄说了一句：“她是我们学校那个“冠军”的奶奶。”“冠军”就是曾大婶的孙子家成，因为他每次考试都名列前茅，大家背后叫他“冠军”。娟子听了忽然眼前一亮，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她宛然一笑，声音清脆响亮宛如百灵鸟在唱歌：“原来你就是曾大婶，久仰大名，我爸爸妈妈说你是村里的“传奇”，一手托起初升的太阳。今日看来，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夸得曾大婶眉开眼笑：“啧啧啧，看那张小嘴，像蘸过蜜的花又甜又香。”当曾大婶热情邀请她进屋坐时，娟子拉着晓雯迈进屋里大大咧咧地这里瞅哪里瞧，不忘奉承：“大婶，你的房子好气派。”

搬来这么久，晓雯也是第一次进曾大婶的屋子来，平常只是打门口经过也没细瞧，本来对曾大婶就无好感更无心探究她的一切。只是这次因为沾好朋友的光有幸参观了一遍这个带来生命的上帝之手的房子。宽敞明亮的大厅，靠门口一张圆桌，侧边一溜长木椅，最显眼的是厅堂中央一扇博古架，上面琳琅满目古玩器皿，堪称古玩世家。大件的石头花瓶扇子不会欣赏，小件的陶瓷公仔栩栩如生，惟妙惟肖，让人爱不惜手。济公活佛笑容可掬手拿破扇普度众生，还有弥勒佛能容天下的肚量，八仙过海各显神通，西游记里师徒四人神态各异，她们宛如进入了一个神奇的神话世界。娟子赞叹不已，晓雯静静地观望，曾大婶少有的热情“来这里坐，吃点东西”在长椅旁边的茶几上摆满水果零食。有瓜子、糖果、橙子和香蕉，平常这些东西就一直摆放着供家人享用的，一看旁边篓子里的瓜皮果壳就知道了。曾大婶递上香蕉惺惺作态：“晓雯多拿几个给妹妹吃。”晓雯冷笑不语，娟子特别会拍马屁：“大婶真是好人啊！那我不客气咯”说着掰了两三个也不坐，指着那些古玩器皿向曾大婶问东问西：“大婶，这些东西那么漂亮，一定很值钱吧”曾大婶答：“是老爷子喜欢收藏摆弄这些东西，不值钱，也就是一些石头瓦砾。”“这些瓷器公仔好逼真哦，是哪里买的？我也叫爸爸买几个放家里。”“听老爷子说好像叫石湾公仔，在佛山石湾到处都是，又便宜又多样。”

这时，旁边的一扇虚掩的房门霍的打来，出来一个荔枝眼男孩满脸怒气：“谁让你们大声吵嚷的，还让不让人学习的？”曾大婶忙不迭陪着笑：“哎哟，我的小祖宗，吵着了你啦。好啦，我们出去。”娟子悄悄问晓雯：“这个就是那个“冠军”吧？好大的脾气。”晓雯凑近她耳边轻声说“曾大婶的宝贝孙子。”曾大婶摆出一副送客的姿势：“同学，下次再来。”晓雯扯着娟子走出来，娟子犹向“荔枝眼”摆手微笑：“你好，很高兴认识你，再见。”“荔枝眼”睨睥了娟子一眼，忽看到娟子背后的晓雯脸色涨得通红，彭关上门钻回深闺研读去了。娟子走的时候悄悄对晓雯说：“我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小哥，总觉得很熟悉的感觉。”晓雯抿嘴笑着：“你是不是看《红楼梦》迷了魂，连对白都那么相像。但是好像搞错了吧，这句话不是应该男孩子说的么？”娟子塞给晓雯刚才在曾大婶处拿的香蕉，吐舌扮了个鬼脸跳着步履走了。晓雯把香蕉丢在门边，追上去喊：“喂，等上我，你还要不要摘白玉兰的！”两人眨眼不见了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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