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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第2页）

顾云羡看着她，没有说话。

庄令仪想了想，还是忍不住把心头的想法说出来：&ldo;姐姐不觉得这事的发展有些诡异么？昨日惊马之事一出，臣妾原以为和贞婕妤有关系，是她故意为之，来博得陛下怜惜。可今晨听大正宫那边的消息，宁王竟是差不多已被定了罪。不仅如此，现在还扯到了左相身上。&rdo;眉头蹙得更紧，&ldo;难不成，贞婕妤当真是是无辜受累？&rdo;

&ldo;从现在的局势来看，差不多就是这样。&rdo;顾云羡淡淡道，&ldo;但你我心知肚明，不可能这么简单。&rdo;

景馥姝若真是随便骑个马便撞上别人的圈套，那她的运气也太好了。但若说此事和她有关也不通，在御马上动手脚，她一个连协理六宫之权都没有的婕妤怎么可能办到？

想到这儿，顾云羡忽然心念一动。协理六宫，她怎么忘记了，这正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可以去打击她想打击的，以及，得到她想得到的

庄令仪与柔婉仪邢氏同住吹宁宫，顾云羡陪她回宫时，正好看到柔婉仪带着辱母侍女在外面玩耍。皇三子被辱母抱在怀中，和煦的阳光照到他脸上，惹得他开心大笑。

柔婉仪体态恢复了不少，只有脸颊还是有些圆润。此刻坐在一旁看着儿子，眼中全是盈盈的笑意。

一转头看见迎面而来的她们，柔婉仪笑容微敛，起身行礼，&ldo;臣妾参见元婕妤娘娘，娘娘大安。&rdo;又朝庄令仪一福，&ldo;见过令仪姐姐。&rdo;

&ldo;妹妹别多礼了。&rdo;顾云羡笑道。

庄令仪也是微笑：&ldo;元婕妤娘娘难得过来一次，妹妹如不嫌弃，可愿意到拾翠殿来饮杯茶，我们姐妹说说闲话。&rdo;

柔婉仪只犹豫了一瞬，便含笑道：&ldo;姐姐相邀，妹妹固不敢辞。&rdo;

庄令仪为人刻板，平生没什么旁的爱好，唯爱好茶。是以拾翠殿存了不少珍稀的茶叶，全是陛下给的赏赐。

柔婉仪饮了一口&ldo;蒙顶石花&rdo;，笑道：&ldo;姐姐这里的茶果然是极好的，这石花可是上品啊。&rdo;

庄令仪笑道：&ldo;我便知道妹妹是个识货的，才愿意拿出来跟妹妹分享。换了旁人我可不一定舍得。&rdo;

顾云羡挑眉，&ldo;怪不得以前每回过来，都不见繁素你拿什么好茶招呼我，原来竟是觉得我不识货？&rdo;

庄令仪一愣，苦笑道：&ldo;姐姐可别打趣臣妾了。您的茶艺是太后娘娘亲自教授，又自幼品好茶，臣妾岂敢觉得姐姐您不识货？&rdo;

顾云羡一本正经地点点头，&ldo;本宫谅你也不敢。&rdo;

柔婉仪看她们二人说笑，有些发怔，许久才道：&ldo;臣妾竟不知，娘娘您原是这样的……&rdo;

顾云羡看向她。

柔婉仪似乎挣扎了一会儿，忽然站起来，&ldo;去年腊月，娘娘曾在梅园以身保护臣妾，臣妾分娩当日，也是劳烦娘娘照应。多番回护之恩，臣妾没齿难忘！&rdo;说着便要跪下。

顾云羡一把拉住她，&ldo;方才在外面已经跪过了，这会儿就别跪了。你生产完不久，要当心身子。&rdo;

柔婉仪却只是摇头，&ldo;不，娘娘，您让臣妾给你行完这个礼吧。臣妾心里实在……&rdo;

顾云羡看着她一脸掩饰不住的愧色，心中了然。从前她追随贞婕妤，恐怕也多多少少参与过算计她的事情。如今她与贞婕妤失和，自己又对她有恩，以她那般浅的心思，心里怕是愧疚得很。

让她跪了恐怕她心里就舒服了，可她不能让她心里舒服。

这愧疚该用在更要紧的地方，而不是在这里磕个头就折算了。

想到这儿，她更加坚定地托住她的身子，正色道：&ldo;本宫虽今非昔比，可到底当过妹妹的主母，当日照拂妹妹，不过是尽到本分而已。妹妹再要多说，本宫便要当妹妹看我不起了。&rdo;

柔婉仪被她的口吻吓住，不敢再跪，握了帕子擦拭脸上的泪痕，默然无语。

顾云羡看她慢慢平静下来，柔声道，&ldo;昨日马场风波，妹妹也在场。当时情况太过混乱，本宫来不及询问，也不知妹妹是否受到惊吓？&rdo;

&ldo;臣妾还好。&rdo;柔婉仪低声道，&ldo;倒是贞婕妤从马背上摔了下来，恐怕吓得不轻。不过……&rdo;

顾云羡不动声色，&ldo;不过什么？&rdo;

柔婉仪抿唇，&ldo;也不是什么秘密的事情，告诉娘娘也不打紧。臣妾从前曾偶然听贞婕妤娘娘身边的宫娥谈起，说婕妤娘娘与陛下初见，便是上巳节踏青，陛下救下了险些坠马娘娘。&rdo;

果然。顾云羡在心里轻叹一声。她的猜测果然没错，昨日的事当真与他们的初见有关。如此看来，皇帝极有可能因为此事牵动旧情，对景馥姝怜爱如昔。

柔婉仪显然也是这么想，&ldo;所以臣妾觉得，贞婕妤娘娘虽然受了惊吓，但此事兴许能让陛下想起从前的事情，对娘娘再度恩宠……&rdo;

顾云羡见她一壁说话一壁偷觑她的神情，心中一奇，又回想她话中的意思，立刻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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