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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筵前一曲娇歌舞上（第3页）

“臣妇拜见贤妃娘娘，贤妃娘娘圣安。”韩沅恭恭敬敬跪膝叩首，一字一句，声音清朗。楚夫人当日料得女儿嫁入侯府，得了诰命，必是要入宫面圣，请安规矩也是请宫中教习嬷嬷一跪一曲扣过来的，断然不会出半点差错。

“扶起来，坐本宫身边。”

一道熟悉的婉转清脆女声，韩沅不动声色的微抬头，竟然是她。

那位灯会上为黄老爷道歉的端丽夫人。

只是她一改那日的自持端丽，支着头懒散斜倚在贵妃榻上，浓妆艳而不俗，媚而出尘，，身上的衣裙繁复而绮靡，领口开的纵是妇人见了都脸红。

却并不让人觉得淫、靡放、荡，而是一枝让寻常男子可望而不可及的帝国牡丹。

韩沅由嫦云扶着坐定后，只听贤妃问：“陆夫人瞧着，年岁很小的样子呢？”

韩沅只敢暗瞧一眼贤妃，心中度量。

贤妃却一直在光明正大打量韩沅，她水汪汪的杏眼很是澄澈，姿容胜雪，瞧一眼，便觉让人忘俗，只眉眼间还有些稚气。

故问她年岁。

韩沅大着胆子侧过头与贤妃目光相接，贤妃这是和她唠嗑吗？

大方笑着应答：“臣妇十六。”

贤妃捂嘴一笑：“十六岁便是这般艳光皎皎，若再经陆侯爷几年□□，陆夫人可不知要摄多少男人精魂呢？”

韩沅可再不敢去瞧贤妃了，宫中人的玩笑，都这么荤素不忌的吗。

“陆夫人不必害羞，贤妃姐姐惯是这样坏的，日后熟悉就懂了。”韩沅去看与她说话的美人，五官深邃精致，如刀刻一般，贤妃领口让人看一眼便是面红心跳，这位美人下摆都开的让人喷鼻血了。

再扫周围，至少有二三十的艳丽美人，一个比一个白，一个比一个会抛媚眼。

她以前只道秦淮脂粉逍遥窟，今儿上了这神帝凤舸，才算真正长一回见识。

坐了一会，各船开始奏乐，一船细乐才完，一船清歌又起，有美人道：“陛下那边开始了。”

待一阵声乐过去，有一体面的年长黄门，乃神帝近侍信翁长，掸着拂尘入这凤舸。

“贤妃娘娘，圣上叫您过去呢。”信翁长说完话，眼神还瞟向韩沅。

这眼神，像是打量一块肥肉。

贤妃笑一笑推脱道：“本宫再饮一会儿，不急。”

韩沅想起陆贽那句：“贤妃不会害你。”

忍着被信翁长打量的鸡皮疙瘩，持樽向贤妃道：“臣妇贺娘娘姿容永驻，椒房长乐。”

贤妃持起酒樽回笑：“你坐着就是。”

信翁长却一直怵在哪儿，加重语气：“贤妃娘娘，陛下请您过去。”

贤妃举樽，一饮而尽，似笑非笑乜一眼信翁长，然后在众人惊鄂中将酒樽扔到信翁长脚边，冷冷道：“滚。”

韩沅松口气，那信翁长捡起地上酒樽，然后跪着重新呈到贤妃案前，叩首去了。

韩沅不得不再次重新打量这贤妃，将女人嬉笑怒骂的手段，真真是用到极致了。

只她这口气还没完全松下来，朝江边一个转头，竟看到凤舸翻飞的彩旌丝帷后，一道明黄身影含着愠气大步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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