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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大年初一（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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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苼并不知道顾纪庭早就知道她的事情，刚开始知道时顾纪庭是惊讶的，他以为像余苼那样幸福的人怎么会没有爸爸妈妈了……大年初一一大早，他穿上新衣服，没有和依然烂醉如泥的父亲打招呼就溜了出去。来到余苼小姑家门口，敲了敲门，“余老师，我想找余苼出去玩，可以吗？”余苼从房间里听见走出来，“小姑，这下好啦，我和顾纪庭出去玩，也很开心的，我就不跟着你们去小姑父老家那边了。”余欣当然知道余苼不想去，丈夫那边的人她谁也不认识，她怎么会放得开呢。“好吧，那你俩就在附近玩玩就好了，不要跑远，大冷的天儿。”“知道啦，小姑”，余苼一边说着，一边找外套穿上，外面真的冷啊。

“余苼，你想去哪里呀，我都陪你去。”顾纪庭很开心余苼可以跟他出来而且还是在新年的第一天，“嗯……找个安静的地方吧，哪里都可以”，余苼没那么开心，说出的话伴着空气里的蒸汽，一块散失在冬天的风里。“你想听我唱歌吗，我们去ktv吧，我唱给你听。只有我们两个，会很安静的。”顾纪庭很期待，余苼当然不知道顾纪庭其实很会唱歌。“那好啊，去吧。”余苼其实意兴阑珊，去哪里都好吧。

“你想吃什么还是想喝什么吗？我去买。”他们走到了附近一家环境很不错的ktv，毕竟新年第一天，没多少人来唱歌。“啤酒吧，我还没喝过酒呢？”余苼说出这样子的话，自己心里都震了一震。“要……喝酒？你会喝酒？”顾纪庭其实一直觉得余苼是个十足的乖乖学霸女的，怎么会主动要求喝酒。“对啊，想喝酒，你要不要去买？”“哦……哦……好，我去买，你去房间等我”。顾纪庭很快就跑开，买了度数最低的几听啤酒，奔回包房。

包房里灯光很暗，余苼把大厚外套脱下来了，只剩下一件纯白色的毛衣套在身上，柔黑顺长的头发披在肩上，让顾纪庭有一瞬间觉得她是坠入地狱的天使，不敢靠近。“余苼，我买回来了，你要喝哪一个，我给你打开。”余苼还在低着头不知道想什么，忽然思绪被他打断了，“啊？不是要唱歌给我听吗，你去唱歌吧。”余苼有点前言不搭后语，根本没有回答顾纪庭的话。“哦……好吧……”顾纪庭很奇怪今天的余苼，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于是亦步亦趋地去点歌，然后拿起话筒，他心里其实很紧张，害怕出错唱不好，一首歌下来他一直盯着屏幕的歌词。结束往后转头想问余苼有没有要唱的，却发现她手里拿着啤酒在颤抖。刚才低着的头更低了，顾纪庭心里一慌，一个健步过去，半跪在余苼面前，“余苼，你怎么了，你哭了吗？你别哭呀，你怎么了？发生什么？”顾纪庭很害怕，他从来没见过这样子的余苼。“去年的这一天，我和爸爸妈妈回乡下爷爷奶奶家，那里有好多好玩的兄弟姐妹，奶奶还给我做了好多好吃的。爸爸妈妈说今年还会带我去的，可是现在呢？不可能了……永远也不可能了……怎么办？我只剩下一个人了，我没有可以依赖的人了，只有我一个，我一个……一个该怎么办？”余苼的哭声放出来，竟然让顾纪庭感到不知所措和害怕，父母那么多次吵架，严重的时候摔杯子、花瓶，他的心都没这么慌张过，今天怎么就害怕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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