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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第1页）

卢苓韵从片段的画面中猜到了这个动作深处的含义，却并没有做出任何表示，而是很平常地叫了声：&ldo;老板。&rdo;

&ldo;啊，韵韵，怎么了？&rdo;许军锐似乎是猜到了少许卢苓韵的来意，只见他将屁股移到沙发上，指着身边的空位示意卢苓韵坐下说话。

&ldo;有些事，&rdo;卢苓韵坐在了旁边，&ldo;想问。&rdo;

&ldo;问吧，&rdo;许军锐四仰八叉地靠在了沙发背上，&ldo;虽然你问了我不一定能答。&rdo;

&ldo;嗯。&rdo;卢苓韵点点头，却没有继续说了。

许军锐也没有催，而是看着卢苓韵侧脸，静静地等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卢苓韵慢慢地从自己的脚尖上收回了目光：&ldo;钟玉，这个名字，老板你听说过吗？&rdo;

许军锐皱着眉头想了想，摇摇头：&ldo;没印象。&rdo;

&ldo;传媒大学的学生，同时也是一个名叫《乱语》的公众号的编辑。&rdo;说到这儿，卢苓韵抬头看向了许军锐的表情，却并没能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ldo;然后呢？&rdo;

&ldo;暑假的时候突发脑梗，命是救过来了，但沟通能力彻底丧失。&rdo;

&ldo;年纪轻轻的脑梗，挺罕见的。&rdo;许军锐感叹了一下，&ldo;所以呢？你觉得她的脑梗有人为因素？&rdo;

&ldo;是她的亲人认为有人为因素。&rdo;卢苓韵纠正道，&ldo;但无论是医院还是司法机构都没能查出什么。&rdo;仔细地望着许军锐，&ldo;所以，他们向异事屋下委托了。&rdo;

许军锐挑起了半边眉毛。

&ldo;但异事屋没接。&rdo;

许军锐的另外半边眉毛也起来了。

&ldo;不接委托，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吗？&rdo;卢苓韵问。

&ldo;或许吧。&rdo;许军锐将两只胳膊展开，搭在沙发背上，翘起了二郎腿。

许军锐的反应早在卢苓韵的意料中，所以她也没揪着不放，而是换了个入手点：&ldo;老板，你相信这世界上的偶然和巧合吗？&rdo;

&ldo;偶然和巧合？&rdo;

&ldo;嗯。&rdo;

许军锐笑了，&ldo;怎么说呢，偶然和巧合这俩东西，和必然又有什么区别？都是在固定参量下的固定结果罢了。&rdo;即便早就清楚这是卢苓韵挖的陷阱，他却心甘情愿地跳了下去。

&ldo;所以一切都是注定的？而只要清楚了参量，这种&lso;注定&rso;就可以被计算出来，无论是遥远的过去还是未知的未来中发生的一切，都可以通过这种方式知道？就像刘慈欣的《镜子》那样？&rdo;卢苓韵问。（注1）

&ldo;你也可以这么理解。&rdo;许军锐点点头，&ldo;其实，类似的计算我们的大脑也会在潜意识中进行。比如，你和一个人待在一起久了，就能猜到对方的想法。因为你的大脑在长久的相处中模拟出了对方的行动&lso;参量&rso;，然后在你意识不到的情况下，计算出了这种参量导致的结果，也就是对方的行动、话语与想法。&rdo;

&ldo;那么，这种计算方法，&rdo;卢苓韵的目光移向了书桌上的平板电脑，&ldo;你们有？&rdo;

许军锐的眼底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

&ldo;所以，你和莎姐的所有举动都不是巧合，包括当初在阿法大酒店与在麦当劳的时候。&rdo;

许军锐耸了耸肩，没有接话，就像是在等着卢苓韵将所有的猜测与疑问都说完，再慢悠悠思考对策似的。

但卢苓韵却没让他如意：&ldo;那么，拒接钟玉的委托，也是这个原因吗？因为这个委托的&lso;参量&rso;，将会带去你们不想要的&lso;注定&rso;。&rdo;

许军锐从沙发背上收回右手，挠了挠耳朵后，点起了头：&ldo;可以这么说。&rdo;

&ldo;因为司时？&rdo;卢苓韵又问。

这一次，许军锐脸上的情绪变成了明显的惊讶，&ldo;为什么？&rdo;惊讶过后，他不答反问。

&ldo;你说过，在你们那个年代，所有的一切都是被&lso;监视&rso;着的。那么就不难想到，这种&lso;监视&rso;就是通过&lso;参量&rso;计算&lso;未来&rso;。&rdo;卢苓韵收回了目光，看着自己腕上的手表，&ldo;一切举动都有界限，界限之内可以为所欲为，但一旦越界，就会被&lso;清除&rso;，对吧？&rdo;

&ldo;记性真好，所以呢？&rdo;

&ldo;所以，我就想，是不是我们的时代实际上也是这样，只是我们不知道罢了。我们每个人面前也都有一条不可跨越的界，而监视着这条界，并负责清除越界之人的，就是……&rdo;突然握紧了拳头，&ldo;司，时。&rdo;

啪，啪，啪。许军锐鼓起了掌。

听着这有节奏的掌声，这如果是平时绝对能让自己兴奋好一会儿的掌声，卢苓韵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ldo;既然你都猜了个七七八八，那我也就没什么继续隐瞒的必要了。&rdo;许军锐又靠回到了沙发背上，&ldo;你说的没错，我们拒接那个委托，的确是因为如果接了它，我们的未来就会偏移。&rdo;

&ldo;但有一点，&rdo;许军锐举起了一根手指，&ldo;你理解错了。无论是时空管理局还是时主，从来都不是以个体的角度观测与计算界限的，他们观测的是一个名为&lso;人类&rso;的整体。如果他们发现，这个整体的行动所导致的未来将会偏移出他们的期望，他们就会进行纠正。纠正偏移的路径有很多，他们会选择一个损伤最小的，去干涉或清除一个最关键的个体。&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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