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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2页）

&ldo;夜莺&rdo;的演出稍稍低调了一些，我也得有时间来打探同事被捕的具体情况。其实我也知道在这个时候得藏起锋芒，不要给我的敌人提供把柄，但是形势的发展往往不是我个人所能控制的。

半个月平安地过去了，我在一个星期六的晚上答应了母亲明天陪她去教堂，然后照例来到书房读几本书，准备好好松弛松弛白天紧绷的神经，让自己在睡前愉悦一下。

翻动书本的沙沙声在明亮的台灯下显得十分可爱，如果不是多利奥小姐急促的敲门声插了进来，我会非常享受这难得的安宁。

&ldo;对、对不起，伯爵先生。&rdo;她有些慌乱地揉搓着双手，&ldo;打搅您了，不过……门口有人找你……&rdo;

&ldo;找我？&rdo;我拿起平摊在身边的怀表，&ldo;已经十点了。&rdo;

&ldo;是的，可……&rdo;我能干的女管家突然支支吾吾起来，&ldo;他就在门口，您最好去看看……&rdo;

我心底冒出不详的疑惑，啪地合上书，走了出去。

一辆漆黑的轿车停在我门口，穿着褐色大衣的高大男人靠在车门上点着香烟，一明一亮的火光映照着他灿烂的金发，我倒抽了一口凉气。

&ldo;晚上好，我亲爱的伯爵大人。&rdo;他远远地朝我抬了抬手。

我并没有走上前，只是低声向身后的多利奥小姐问到：&ldo;我母亲知道了吗？&rdo;

&ldo;夫人已经睡了，所以我没有通报……&rdo;

&ldo;很好。&rdo;我稍稍安心，&ldo;这件事我来解决，不要伸张。你……先进去休息吧。&rdo;

&ldo;可是，大人……&rdo;

&ldo;有什么需要我一定会叫你，放心吧。&rdo;我用最柔和的口气把她劝回了房子，然后镇定地走向外面那位不速之客。

&ldo;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少校先生。&rdo;我试着表现出我的不悦，&ldo;如果您明天休假，我可还得工作。&rdo;

&ldo;恩，您知道有时候兴致这东西就跟灵感一样，稍纵即逝。&rdo;他嬉皮笑脸地喷出一口烟雾，&ldo;您瞧，为了不打搅伯爵夫人，我连门都不进。&rdo;

我猜我的脸一定黑了：&ldo;您到底有什么事非这个时候来找我？&rdo;

&ldo;哦，我想请您陪我兜风。&rdo;

&ldo;现在？&rdo;我冷笑到，&ldo;你又在耍什么花样？&rdo;

第13章

天黑得像绝望的人的眼睛，但即使在这可怕的穹隆下，波特曼少校的金发依旧美丽得耀眼。

他向我微笑着，没对我不友好的问话感到不悦：&ldo;我可没什么恶意，伯爵大人，您别紧张啊。今天晚上空气不错，我只是想找人陪陪我罢了。&rdo;

我冷冷地哼了一声，穿好外套，一言不发地上了车：我可没指望能靠口头上的拒绝简单地打发他走，让他无聊的兴趣得到满足也不是不行，可我却得牺牲一个难得的宁静的夜晚。

年轻的军官对我的配合似乎很高兴，他把烟头踩熄，灵巧地钻进驾驶座发动了汽车，于是身后屋子里那柔和的灯光便渐渐缩小，终于不见了。

街上的行人少得可怜，偶尔有些女人瑟缩着流连在人行道上，&lso;问候&rso;着擦肩而过的男人，她们的高跟鞋在石板上敲出脆弱的声响。旁边不时还可以看到背着枪巡逻的德国士兵，整齐有力的皮靴声远远得传出去，让人胆战心惊。昏暗的路灯在夜晚的雾气中很惨淡，一排排地延伸到远处，我开着车窗，让风灌进来。

入秋的寒气刮在脸上已经开始不好受了，波特曼少校冲我偏了偏头，带着责怪的意思：&ldo;我不知道您愿意尝尝着凉的滋味，伯爵大人，可拜托不要拉上我。&rdo;

&ldo;您比自己想象的要强壮多了，少校。&rdo;我没好气地把玻璃摇上去。

他笑起来：&ldo;哦，看起来您的心情很糟糕啊。&rdo;

&ldo;那您认为我应该用什么样的心情来&lso;享受&rso;这次意外的活动呢？&rdo;

半夜被人拉出来在大街上闲逛还会很愉快吗？我不认为我有必要给他好脸色，并且应该让他知道我的想法。

不过令我意外的是，少校并没像以前那样灵牙利齿地反击回来。他看了我一眼，稍稍翘起了嘴角，把全副注意力放在了方向盘上。我敏感地发现这种气氛很特别，却说不出哪里不对劲。于是在我们两个人可贵的缄默中，汽车开过了圣心大教堂，来到蒙玛特高地，最后停在了塞纳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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