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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 8 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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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都会，满目疮痍的；北极堡垒，冰冷孤独的；太阳，温暖的；宇宙，寂静无声的。

卡尔漂浮在宇宙中，静静地观望眼前这颗蔚蓝的星球。此时刚好是西半球的黑夜，地球遮挡了太阳的余晖，即便是统领地球的人间之神，在这样宏大的星球面前，也显得弱小几分。

开玩笑的。

人间之神卡尔·艾尔面无表情地一遍又一遍扫视、或者说监视着自己的领地。他突然顿了顿，一声无法被传播出去的音爆在真空中无声炸开，超人以人类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飞向脆弱的地球。

“最后警告，不管你是谁，离开地球。”卡尔悬停在大都会上空，低头看向这只特征明显的非人类生物。

大都会仍然是它当初受伤时的模样，残垣连接着断壁，甚至角落里还有没人清理的遗骸。核辐射仍旧在这里肆虐，大都会成为了美国万家灯火之中的唯一一处空荡荡的黑洞。

而现在，这个黑洞里，燃起了一支小小的蜡烛。烛火温柔地拂过地面上的伤痕，宛如母亲。

“叭叭。”捧着烛火的小小光崽仰头看向头顶的超人，就像找到了失散的朋友一样兴奋地叫了一声，卡尔甚至还能看到它眨了眨眼睛。

然而，最终让卡尔警惕度达到百分百的，不是这只生物的动作，而是它背后披着的蝙蝠侠披风。

卡尔眯起眼睛，脑海一瞬间闪过各种蝙蝠侠的阴谋，小崽子却挠了挠头，转头背对着独裁者，朝向一处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遗骸高高举起了红蜡烛。

在刺眼的蓝色光芒之后，一个蓝色的透明身影显现。

“超人？”陌生的蓝色灵魂茫然地看着熟悉又不太一样的明日之子。他对超人来说当然是陌生的，因为他只是曾经大都会中的一个普通民众。而在那场核爆中，他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卡尔收回打量那缕魂魄的目光，转向引发这一切的源头——那只头发蓬蓬软软的非人生物。他内心带着自己都不曾注意到的希冀，没有阻止的、默默地看着光崽一个一个地点亮那些逝去的人的灵魂。

可这里逝去的生命太多了。在小丑设计的那场丧心病狂的爆炸中，成千上万的人瞬间消散，同时，还有成千上万的人在核辐射的伤害中溃烂、发臭、死去。

新苏醒的灵魂在人群中寻找着自己熟悉的面孔，时不时有人聚在一起讨论着自己死前发生了什么。大都会在多年以后，重新有了喧杂的人声，而独裁者却在这人群中，如同蹒跚学步的孩童，亦步亦趋地跟在一个外星幼崽身后。

可惜百万实在是个大数目，小崽子在点燃其中的某个灵魂之后，就晃着身子，脑袋抵向地面，蜷起来安然地打起了瞌睡。

周围的灵魂下意识地放轻了声音和动作，带着感恩，不去惊扰这个带他们回到人间的光之精灵。

独裁者上前一步伸出了手。他本想抓住小崽子的披风，将人拎回去的，最后又突然地临时改成了抱住，托着它飞向了一个、从发现它能带回亡者后就一直刻在自己脑海中的那个地方。

那个埋葬了他的妻子和未出世的孩子的地方。

“醒醒。”到了地方，卡尔又改抱为拎，揪着小崽子背后的蝙蝠斗篷，将它丢到了地上。小崽子被撞出了叮叮咚咚的声音，不满地叭叭叫着。

近两米高的大个子屈膝单腿跪在小小的墓碑前，伸手拂去了墓碑上的灰尘。他恍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来过这里了——为了他立下的宏伟目标——墓碑前枯萎的花甚至还是他和布鲁斯闹崩前、露易丝下葬时、由最后趁无人时过来的布鲁斯放置的。

“复活她——她们。”独裁者命令道。

被迫毁了好觉的小崽子来回看了看，挠了挠头，白色的毛团般头发一颤一颤的。望着满脸写着“不高兴”的“朋友”，它最后还是对着墓碑掏出了蜡烛——

“克拉克？”那道女声响起的时候，卡尔久违地感到了眼睛的酸涩疼痛，就像人类把眼睛睁得太久了一样。这不应该的，他本不会因为这种原因而眼睛酸痛的。

“天啊，克拉克，你还好吗？”聪明如露易丝，曾经的、以及现在也同样不变的女强人低头看了看自己散发着蓝光的透明身体以及最后的记忆，叹了口气，靠近了那个矗立在原地一动不动盯着自己的大个子，按着人间之神的后颈，将他按进自己的怀里，给了他一个柔软的拥抱。

“嘘，没事了、没事了。”她拍着大个子的肩膀，安抚着“一切都很好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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