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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赵澜也注意到除了一旁的寇连进外,今日这两个宫人木头人似的低眉垂目,而且十分面生。之前赵澜为了拿佩香囊,也在岐阳殿时常进出,可从未见过这几人。
如此,赵澜只这般眼睁睁瞧着周显穿戴整齐又洗漱了。
赵澜以为周显只会这般离去,谁知他回过头倒是几步上来坐于床边,又抬头在赵澜头上轻轻抚摸了下,“小君子可还困倦?”
赵澜立时摇头,这会儿他哪里还有半分睡意。
“现下还早,可若小君子没了睡意,不若起来吃些早食。一会儿之后,朕叫寇连进回来,你若想回弘昌馆,便叫他带你从天和门离去就好。”
说罢,见赵澜不曾有话语模样,周显便要起身。可他才站起,赵澜又猛的拉扯了他的衣袖,这一下,周显因不适稍稍吸了口冷气。
赵澜却并不知晓,只好容易鼓起了勇气开口询问,“圣皇…你…没事了吗?”
周显叫他这模样弄的实在哭笑不得,若说原先他还有几分不知晓如何面对赵澜。实在是无论他的年纪也好,身份也好,不该如此。
实在叫他有些落了面子。
可赵澜此时这样,周显反倒将几分难言的复杂之意消散了个通透,只得俯身抱住赵澜,安抚似得在他后背拍了拍,“朕无事,哪怕此时你若同朕以武相较,怕还是比不过朕。”
说罢,周显笑着起身也就离去。
等周显出了岐阳殿,赵澜就瞧见那两个宫人又去捧来一套衣物,却是静立着站于一旁,没有丝毫催促赵澜之意。
赵澜暗自松了口气,却也一骨碌起来,叫人服侍着洗漱了。说来,他其实也没什么胃口,这会儿他有些想回弘昌馆,一个人好生想一想这事儿。
幸而寇连进也未曾叫赵澜多等,赵澜来回走了几圈后,寇连进就推门而入了。
“小君子受些委屈,您夜宿岐阳殿毕竟不妥,这离去之时倒是得遮掩几分。”寇连进前头领路,语气和蔼。
别的到还好,可寇连进一说起‘夜宿’二字,赵澜就有些浑身不自在,只得胡乱应着。
寇连进惯会瞧神色,一路自也不再多说。
弘昌馆。
赵澜已然回来有一个时辰了,他先是静坐了这许久,随后又拿了元氏纸来练字,可翻来覆去这字却写的一塌糊涂,脑中时不时就闪过昨日情景,实在叫他无法安心。
他同圣皇…怎会到如此,再则,赵澜也是万万不曾想到圣皇会如此轻易妥协。
当时,赵澜其实也知道事已至此,他是抽不了身了。只是他见圣皇确实颇为‘精神’,心中就有些畏惧,不由试一试罢了。
在南赵之时,赵澜惯会如此讨好赵斐夫妇并及他的老师明德先生。如此就叫赵斐时常难以逼迫他好生学习,也叫他老师有时气恼的未曾打他手心,只罚他背诵经义。
赵澜到底年少,圣皇于他而言多的身份并非是个单纯的情窦初开的爱慕之人,对方在他心中扮演了多种身份。
因为如此,这其中虽让赵澜产生些许禁忌违乱之感,可此事已然成了定局,所以到了此刻,虽叫赵澜有些不可置信。可这不可置信之中,却也有一丝欢喜之情,甚至还有几分隐晦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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