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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尔把行李打开，把自己的衣服重新放回卧室里的柜子里，他从行李中找到了圣诞节时卢修斯送给他的那件礼袍，发觉自己的心情又低落了一些，赌气地把礼袍塞到了柜子最底部。

想了想，比尔丢下整理了一半的行李，从破釜酒吧的壁炉回到了陋居。

莫丽很惊讶他的突然到来，毕竟他之前没说过会回来吃晚饭，她敏锐地觉察到了自己长子的低落，不过她什么也没问。

陋居的氛围果然是治愈他心情的最好良药，比尔吃了晚饭，久违地跟弟弟妹妹们玩了起来，一直闹到很晚才被莫丽赶回自己房间睡觉。

——无论何时，这里都会保留着我的房间。

——妈妈会经常打扫，即使我临时回来，也不用再任何整理就能直接使用。

——阳台上会飘来她种着的魔法植物的香味。

——阁楼上的食尸鬼经常“笃笃笃”地敲天花板。

——花园里有很多地精，不管种下去什么东西都会被它们连根拔起，可爸爸总是狠不下心赶它们走。

这平凡无奇的一切，却是比尔这辈子最珍视的东西，他躺在自己已经很久没有睡过的床上，觉得十分安心。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还是很早，比尔的生物钟早就养成了习惯，在这一天特别醒得很早，不过今天他赌气似的赖在床上不肯起来，已经清醒的思维却让他无法再睡过去。

在床上翻来覆去几分钟，他却听到一扇房间门打开的声音，有人走过走廊，踩着嘎吱作响的楼梯下楼去。

比尔打开门，探出头去，正好看到莫丽在下楼的样子，“……妈妈？”

“比尔，你醒了？”莫丽后退几步，“你今天不是要工作嘛？我正好醒来给你做早饭。”说着，就下楼往厨房走去。

比尔沉默了一下，他回想起确实还没有跟莫丽说，他的“工作”已经结束了，只是现在他又有点说不出口了，因为很显然，莫丽并不是真的“正好醒来”，而是专程起得那么早给他做早餐的。

……算了，还是起来吧。

他穿好衣服，洗漱过后下楼去，过了一会儿，莫丽就端着两碟培根煎蛋出来了。

“今天天气不太好，似乎一会就要下雨了。”她把早餐摆到自己和比尔面前，一边担心地透过窗户看向外面，一边皱着眉说道。

“没关系，反正我的工作又不是露天的。”比尔一边吃一边不在乎地说道。

莫丽这才安心地笑了笑，开始吃自己的那一份。

吃完早餐，比尔跟正在收拾餐具的莫丽打了个招呼，“妈妈，那么我走了。”说着，就抓了一把飞路粉，扔进壁炉，“——对角巷！”

从破釜酒吧的壁炉里出来，比尔拍了拍身上的灰，跟一只手撑在吧台上打哈欠的老板汤姆打了个招呼，然后走出酒吧。

这个时候还早得很，对角巷里几乎没有多少行人。

他抬起头看看天色，确实是比昨天阴沉了不少，完全不像是清晨该有的那种太阳的温暖和天空的清亮，反而还隐隐泛灰，似乎随时都会落下雨来。

……既然已经出来了，还是去古灵阁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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