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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兼职”两个字时，秦忱蹙了下眉，很快又将情绪收起。他向人道了谢，急匆匆地往图书馆赶。临近元旦，期末也就不远了，图书馆里也开始忙起来。正忙着做记录的时候，眼前跑过一个女生，她压低声音说了句：“江学姐，你男朋友来找你了。”她忙得晕头转向，哪还有精力思考，下意识回道：“我上哪儿有男朋友。”女生转眼就跑没了，她刚想伸个懒腰，就看见站在眼前的秦忱。怔了下，她问：“你什么时候来得？”秦忱挑起嘴角：“就在你说我上哪儿有男朋友的时候。”没等她说话，秦忱又说：“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旁边有人借书，她没空问刚刚那个问题。江缘视线扫到他手里的蛋糕：“图书馆里不让吃东西，你去外面找个地方等我。”秦忱不情愿地揉了两下她的头，才离开。等图书馆关门后，天已经黑了。江缘裹着白色的羽绒服跑出图书馆，在旁边的饮品店找到秦忱。桌上放着那盒蛋糕，他面前还有杯喝完的咖啡。店内的灯光很亮，吧台前排着不少学生。秦忱坐在靠窗的位置，身体一半隐在黑暗中，他面无表情，有些冷淡，对周围纷纭的议论和视线充耳不闻。江缘坐在他对面，隐隐觉得他情绪似乎不太高：“你心情不好？”指尖轻轻点着桌面，秦忱将蛋糕推向她：“想吃就吃，眼睛都要贴上了。”她先切了块小的递过去，眯着眼睛笑：“甜品能赶走一切坏心情。”秦忱接了过来，不紧不慢地挖了小勺塞进嘴里：“江缘，你心情不好是靠甜品解决的吗？”蛋糕顿在嘴边，她抬眸看了眼对面。忽然有种直觉，他今天心情不好是因为自己。“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她试探着开口。秦忱看向她的眼睛，眸中情绪炽热难掩：“我去你家了。”040江缘头一下晕了，半晌没回过神，她躲过对方的目光，慢吞吞将勺子里的奶油吞下。秦忱不依不饶：“为什么不想让我知道？”她垂下眸，又吃了口蛋糕：“先吃蛋糕。”认识江缘的人都知道她自尊心很强，这也是当时她一直不肯接受资助，假期不断做兼职的原因。她不会觉得这丢人，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她就只能往前走。但江缘还是会不想让他知道。她当时想要考茱莉亚，去参加小提琴比赛，其中最为重要的原因是因为秦忱太优秀了，她想要努力追赶他。当她决定放弃小提琴的那刻起，她知道这辈子她再也追不上秦忱了。月亮被乌云遮掩，落下的光晦暗失落。蛋糕没吃完，还剩下一半，被江缘拎在手中。秦忱跟在旁边，沉默了一路，也没有再像刚刚那样逼问，可是她知道，他心里还在想。离生活区还有段距离，江缘低着头，轻声问：“你那时候是怎么发现我喜欢你的？”秦忱扫了她一眼，淡淡道：“我对感情不太敏感，那次在酒店生病的时候，才意识到。”江缘轻轻叹气。也对，不过只是小感冒，她当时表现得那么紧张，瞎子也能看出来。她仰起脸，看着身侧的人，感叹道：“你太优秀了。”秦忱蹙起眉，似乎想要反驳。江缘不给他这个机会：“你知道吗，很多人都希望在喜欢的人眼里，是最完美的样子，漂亮聪明。一旦对方太过优秀，就会想自己会不会太差劲了。”秦忱顿住脚步。“但我没有这样想过，我那时候很冲动很单纯地想，往前追就好了，总能追上的。”江缘低着头，下意识拽住了他的衣服。秦忱哑声问：“所以，你那时候想考茱莉亚？”闻言江缘抬起头，她的眼圈有些红：“你怎么知道，邵老师跟你说得？”秦忱摇摇头：“我猜的，老邵什么都不愿意跟我说。”其实是后来有次跟邵洺霆喝酒，对方埋怨他连出国留学都不跟小姑娘说，当时在办公室知道的时候，她慌得揪着成绩单不放。邵洺霆当时喝得半醉，他却清醒的很。不过老邵也是够朋友的，答应不说的，喝醉了也没透露。却抵不过秦忱聪明，话里话外一联想，加上那次在书店附近撞见的托福单词书，就猜出七七八八。江缘攥起拳头，狠狠锤了他一下，有些泄气地说：“你太优秀了，我追不上你了。”这话倏然让他心里空落落的，秦忱没经过思考将人揽在怀里：“那……现在我来追你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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