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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第2页）

沈天玑看他一眼，&ldo;只怕买不到这样好看的了。你看这画画的多好。&rdo;

男子坚定摇头，&ldo;不好，下回画个更好的……找个更好的画匠画个更好的。&rdo;

沈天玑轻轻点头。

他早就为她备好了纸笔，沈天玑一一接过。

男子道：&ldo;你要许什么愿望?&rdo;

沈天玑淡淡瞥他一眼，&ldo;你不许看。&rdo;

她并未思索，三两下写完，尔后放到美人花灯里面，拍拍手道，&ldo;好了。&rdo;

两个人蹲在河边，她欲倾身去放灯。他瞧着她摇摇晃晃踩不稳，皱眉道让他来。

此次岸边有些浮生的草木，以沈天玑的手臂长度的确够不到水面，便乖乖给他放了。

花灯越漂越远。沈天玑侧头看他。

&ldo;你呢?没有愿望?&rdo;

纳兰徵瞧她一眼，&ldo;我如今的愿望，只有你而已。&rdo;曾经，他的愿望是平天下、养百姓、致太平。可如今他一想，这三样大事他可以慢慢做，在他有生之年总能做出些样子来。唯有一件事，他等不得，更急不得，最可怕的是，还掌控不得。

此时周边一片静谧，河面上的花灯也稀稀落落，天上的月亮倒愈发明亮起来，柔光银白，遍洒天地。

她瞧了他幽深的眸光，沉默半晌，忽然坐在岸边大石上，淡淡道：&ldo;与孟大人相识多日，孟大人的口舌功夫愈发厉害了，跟抹了蜜似的。&rdo;

男子一愣，唇角微微勾起，&ldo;我从无虚言。&rdo;九五之尊，从来金口玉言。

沈天玑轻轻一笑，&ldo;果真从不虚言?&rdo;

他思忖一会儿道：&ldo;有时为谋略所计，难免虚实有之。所谓兵不厌诈就是如此。&rdo;

&ldo;孟大人不愧是将军，很懂兵法嘛!&rdo;

&ldo;少时随父出征，年轻气盛吃过不少亏，经历得多了，自然懂得多。&rdo;

沈天玑微微一怔，&ldo;原来孟大人的父亲也是将军?&rdo;倒是未曾听说过。

男子顿了顿，未曾回答。倒是因这话想起父皇生前种种。

&ldo;社稷重若山河，护得天下万民的安危，着实不是易事。&rdo;昭文帝一生励精图治雄才大略，终是出师未捷身先死。

沈天玑点点头，&ldo;在其位谋其政，孟大人身在军职，自然要护得万民安危。&rdo;想了想，又道，&ldo;就如我这般的小女子，都要如此，何况是孟大人呢?&rdo;

男子倒是一愣，奇道：&ldo;你这般的小女子，又有何责任?&rdo;

沈天玑见他不以为然的目光，登时嗔怒看他一眼，道：&ldo;上奉父母，下抚弟妹，护家族之荣，保己身之安，哪一样不是责任?&rdo;

纳兰徵思忖半晌，缓缓言道，&ldo;妍儿长辈安康且都居高位，弟妹也都生活无虞，有成群的仆役照料。至于家族之荣，沈府本是大昭第一名门望族。&rdo;他顿了顿，微微笑道：&ldo;除了己身之安，可还有别的什么?&rdo;

沈天玑抿抿唇，心中颇不服气。这话说的，倒好像她每日里只知逍遥快活，什么都不需管了一般。

&ldo;你道护得一国安危不易，护得一府安危就容易了?&rdo;她脆声道，&ldo;沈府就是因地位显赫，明里暗里不知多少人使绊子。我的长辈父母他们，又有哪一刻是真正高枕无忧的?身为沈府长房嫡女，自然也要尽力为他们分忧。&rdo;

男子瞧她在月光下愈显娇艳的面容，那晶亮的眸中闪着他未曾看懂的浅浅光华，似乎是在回忆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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