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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人与自然（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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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飞虽然不喜欢离秦朝太近，却特别喜欢他写的《东游记》，看了一遍又一遍，百看不厌，口水直流！妖精中应该是咱们乌龟排第一，猴子算个屁！”

“蠢猪！白猪！猪上天了！猪八戒也能当上天蓬元帅，老子早就当上了王母娘娘。”

……

有时候，她会一边看书，一边大笑：

“哈哈……不愧是猪无能！白痴！”

“哈哈哈……女儿国，把他们全变成女人，全都怀孕生子，从肚子里蹦出来！”

……

乌飞很喜欢呆在岳灵儿附近，并不是因为岳灵儿的祖宗十代都是大善人，只说她的父母，虽然现在还谈不上十恶不赦，但明显很不符合大善人的标准。

具体的原因，连她自己也弄不清楚，比岳灵儿更想弄清楚。想起当年那条小白蛇，飞升时还迷迷糊糊，傻里傻气，她就一肚子的无名之火。

她和秦朝一样，喜欢追根问底，虽然很想加强自己的运气，却不喜欢把希望寄托在运气上。她的身上，就连运气都带着十足的理性，与先天算术紧密相连。

千年前，秦始皇那么高的运气，但满天下追杀她，却始终不能成功。越是失败，秦始皇越重视她，霸道不行柔道上，在泰山封禅勾引她。

战国时，百家争鸣，高人辈出，起初秦始皇很重视他们，但发现他们连只乌龟精都对付不了后，对极少数修行者更加重视的同时，对大部分的修行者很看不起，又因为担心这些人将来运气好，成就超出他，于是大开杀戒，又因为担心后世出现运气好的修行者，获得长生不老之术，于是焚书坑儒。秦始皇虽然很强大，但他与整个天下为敌，与整个武林为敌，与整个江湖为敌，与整个修行界为敌，与过去未来为敌，终究力不从心，悲剧收场。

商朝因纣王与狐狸精而灭，秦朝因秦始皇与乌龟精而灭。

虽然乌飞自己也是受害者，但其他受害者大都并不那么认为，大都把她当成罪魁祸首对待。若不是知道内情的人大都死在秦始皇的屠刀下，她的臭名绝对不在那狐狸精之下。

从那之后，乌飞更加不喜欢在人前现身，特别是那些帝王面前。直到小白蛇飞升，她又改变了对人类的看法，认为那是自己必经的修行之路。

看了秦朝写的《养生经》后，她对此有了更深的理解，认为那是自己必经的劫难，但劫难越大收获越大，不过得闯过去才行，因此必须更加地小心谨慎。

她记得商朝的时候，妖精成千上万，自以为实力超群，不把弱小的人类看在眼里，不料百年之间就死了大半，成千上万年的修行毁于一夕，反而便宜了人类，使人类修行界的实力大涨。此消彼涨，妖精越来越不是人类的对手，从此由台前走向幕后。想当年，连纣王都需要拜女娲娘娘，尊女娲娘娘为圣人，再看看现在，妖精居然成了神话传说，别说人类因为见不到而怀疑真假，就连自己都上百年难遇半个同类。

最让她气愤的是，妖精自然是妖精的样子，当然以本体的样子为荣，以天生的长处修行才是最快，现在却大都被人类想象成人不人、妖不妖，乱七八糟。

不过她不得不承认，人类修行确实远比妖精快，短短百余年，不成功，则成仁。

虽然人类修行远比妖精快，但自从秦始皇焚书坑儒后，中土地区，千年间才有几个飞升呢？妖精更加不堪入目，以她亲眼所见，只有那小白蛇一个，还被人类误会是同类，佛教尊她为南海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道教尊她为慈航道人，位居十二金仙之一，慈航净斋也因此而成为中土人类的八大圣地之一。中土势弱，四方崛起，特别是西方，实力上升越来越快，渐渐成为人类的另一个中心，对中土的威胁越来越大。其次是北方游牧民族，常年与中土交战，以战养战，越战越强。

乌飞虽然明白这些，却不想跟人类说，反而希望人类内斗越厉害越好，像当年的妖精那样，自相残杀，让人类渔翁得利。当年妖精看不起人类，认为最大的对手是妖精自己，现在情况与之类似，人类看不起妖精，认为最大的对手是人类自己。严格地说，当年妖精对人类还算比较看重，甚至将人类当成自己的成员。人类的数量虽然很大，但妖精未变成妖精之前，数量并不比人类少，实力并不比人类弱。妖精吃人，人吃妖精，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乌飞虽然很重视人类，但内心深处却以妖精为傲，依然看不起人类。她看了《东游记》后，才发出感叹：“原来人类中还有眼光长远、明白大势的人呀！”

整本《东游记》里面，她最喜欢的是女娲造人的故事，看了不下百遍。虽然她早就知道人类并不是由女娲捏土造出来，但很乐意见到妖精大占人类的便宜。

遥想当年，不少大妖都是海洋出生，以海洋为领地，看不起陆地，连女娲娘娘都是海蛇出生，多次变异、进化之后，才变成后来的模样。

严格地说，人类也是像女娲娘娘那样，经历多次变异、进化后才变成现在的模样。

或许还应该加上一条——杂交。

因此，人类是妖精，并不比妖精高级，只是妖精中一个比较高级的种族罢了，而妖精却不是人类，不管是数量还是实力都远比人类强大。

虽然人类并不是由女娲娘娘捏土造出来，但人类确实是由妖精演化而来，或者说是由动物演化而来。

鸟类中包含了鹰类，鹰类中包含了雕类。动物中包含了猴类，猴类中包含了猿类，猿类中包含了人类，人类中包含了东方人类、西方人类、北方人类和南方人类等等。

说到底，人类与妖精之间的斗争，依旧是妖精内部的斗争，只是人类获胜后，认为人类比妖精高级，不再承认自己是妖精中的一员。

乌飞虽然对此很生气，但仔细一想，又觉得很正常，人类既然不会把最亲近的猿类、猴类当自己的同类，将它们当祖宗对待，又怎么会对其他的妖精更好？

人类甚至把人类自己当奴隶，分三六九等，百般虐待，不讲情义，对其他的妖精会是什么样的态度，可想而知。

骂人类是在骂妖精自己，骂妖精也是在骂人类自己。归根到底，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强者越强，弱者越弱，不是东方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