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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柳的选择十七（第1页）

只听若柳接着说道：“一时间谣言满天飞。张汝舟没预料到王继先居然来这一手，可他更没想到大娘子为了替赵大人洗清‘贿赂通敌、玉壶颁金’的不白之冤，决定将家里的古器都进献给皇上。我把这事告诉张汝舟之后，他急得就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却终究没想出阻止你的办法来。当时，我们一路追着皇上去。大娘子你一路走还到处对人说，你要把家里所有的古器都拿出来献给皇上，好让人都看看，家里从来就没有过什么玉壶。好不容易赶到越州，皇上已到了四明。最后，你把它们都放在了剡县。”

李清照听了，也忍不住叹了口气，道：“我原本就是打算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把家里所有的铜器都进献给了朝廷，看还有谁可以说德夫一句闲话？说出去的话就如泼出去的水，话收不回来了，那这些东西也就不是你的了，再带着它们四处奔波也只能触景生情。万一有个什么闪失，说过要献，到时候却拿不出来，岂不是自找麻烦？莫不如将投进书一起放在朝廷看管的地方，生死由命吧。”顿了顿，问若柳道：“我想，张汝舟一定知道我原打算投进宫里头的那些铜器最终去了哪儿了吧？”

若柳诺诺地道：“这事吧，确实是大娘子你着急了些，手段又那么绝。张汝舟虽然知道这些东西经大娘子这么一折腾，拿回来的可能性已经不大，还是忍不住一直留意打听着。我听他说起，这些东西不管放在哪儿都是要生出事端来的。起先东西在剡县的官军手中，后来又被一个姓李的将军已搜捕叛军为名尽数收入自己囊中。好像就在一个月前，据说这位李将军死了，这些东西是不是在他后人的手里，张汝舟还没来得及打听。不过，张汝舟当时最烦心，还不是这些青铜器，而是你有了去泉州的念头。”

“哼，为了德夫的清白，怎么做都是值得的。这是张汝舟没办法懂得的……”李清照像是在自言自语，不过，她话锋一转，问若柳：“这么说，为了阻止我去泉州，张汝舟这才谋划着从钟复皓家凿壁，把我床底下的东西偷了去？”

“是，也不全是。”若柳有些心虚地看了看李清照，继续说下去：“我们追着李大人到了温州之时，皇上准备入海躲避，不得不遣散了一些官员。张汝舟说，你带着这些东西，走到哪儿都跟羊入狼群一般，一路走一路丢的，再迟，不知道又会生出些什么事来。就在这时，大娘子因为一直追不到李大人，一时心急，想着要去泉州，张汝舟说如果此时不弄点大事出来，我们只怕要前功尽弃了。便设计偷去了你五簏东西，顺便把鹰儿许给钟复皓。又堵了钟复皓的嘴，又让大娘子你失去左膀右臂，岂不一举数得？

“丢了东西又丢了人，你的病开始一日重似一日，家里也乱做了一团。会稽甜水巷的房子张汝舟就是那个时候才聘下的，以防你忽然不治，身边也没个可作得主的人，就可趁乱把要紧的东西都搬到那里去。张汝舟说，这虽然也是个法子，可得的东西到底见不得光，一时也不能变现。最好还是能娶了你，把东西名正言顺的拿在手里……天无绝人之路，就在这时，金人竟撤过江去了，李大人也随同圣上回到了会稽。李大人看到张汝舟对大娘子这一路照顾心存感激。所以，在大家随着圣上一起来到杭州时，听说大娘子的病需要冲喜方能好转，便欣然答应了张汝舟的求亲，还保举张汝舟官复原职并升了半级。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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