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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物是人非（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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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君一路拉着木子湛，凭着自己的记忆找到了自己的家。看着自己家旁边还有另一个木头搭成的房子，长君了然了。另外一个屋子想必就是柳花莹住在里面了，只是这旁边的一个房子看起来和自己家的半斤八两，夏天可能还好，冬天就只能堵住一部分的冷风而已。再回过头看木子湛，小女孩正坐在小板车上对着长君甜甜地笑着在。

长君放下小板车，把木子湛从车上抱了下来，然后深情地在木子湛额头上吻了一下，说：“咱这是回哪个家哩！”木子湛因为被长君亲了一下，脸红了一大半，然后“切”了一声，就往隔壁的一个屋子走去了。

开了门木子湛还没进去，就听见柳花莹的声音：“子湛啊，今天怎么回得这么早呢？娘还没开始准备晚饭呢。”长君站在门外，听了柳花莹的话之后就猜到这娘俩过得有多清苦了。本来柳花莹身体不好，之前都是木子湛在照顾柳花莹，柳花莹也很少下床做饭，大部分时间都躺在床上。而现在，这么大的雪，柳花莹还得给木子湛准备饭菜，而木子湛一个还不到十岁的小姑娘就得进小林子打柴来养活自己和柳花莹。按着目前的情况，长君就知道了原来自己这三年过得是真的很幸福，至少没有为吃喝发愁的时候，也是因为自己一梦，醒来就是三年后了，也没时间为吃喝发愁。

再看木子湛，进了屋之后脸上的笑容可是越来越欢快了，柳花莹也注意到了木子湛的笑容；轻声笑道：“今天这是怎么了，是有什么好事么？”木子湛笑着答道：“娘，可是好事了哩！”说着就回过头来，对着门外喊着：“你快些进来哩，外面冷。”柳花莹这时候意识到了一些东西，然后就看见长君慢慢从门外进来了，身子进了屋子之后反手就把门给带上了，以免外面的寒风灌了进来。

柳花莹看着长君，依稀从记忆中长君的轮廓中辨别出来了，这就是长君。还没说话，长君跪到了地上，对柳花莹磕了三个头，之后抬起头说道：“娘，咱回来了。”柳花莹看着长君磕完头之后，扶着旁边的桌子走了过来，把长君从地上搀起来了。然后说：“活着就好，能回来就好。咳咳”。然后看着长君一身破旧的布条挂在身上，赶紧跟木子湛说：“子湛，赶紧拿些衣服过来，给长君披上，这么冷的天，冻着了可怎么办呢。”长君赶忙阻止了柳花莹和木子湛，接着说：“娘，孩儿不孝；看完您还得去看看我爹哩。”

柳花莹听了之后，眼色黯然，沉默了一会之后，对长君说：“你知道了，那换身衣服赶紧让子湛带你去吧，娘在家等你们回来。”长君点了点头之后，换了身刘老实以前的衣服，就跟着木子湛出门了。

木子湛带着长君一路往西边走，直到走出了杨柳村，长君说：“爹怎么不埋在村子里哩？”木子湛别过头没有看长君，回答道：“村子里的人不让爹埋在村里的坟岗，说是怕连累了村里的人；最后没办法，黄大夫只能从别处找了几个人，和庆叔一起，把爹抬出了村子，就埋在前面不远的地方。”长君听完，心下也了然，要说愤怒肯定是有的，但是长君也能明白村子里的人为什么这么做；因为这事要是发生在村子里其他人的身上，长君恐怕也会做出一样的选择。

长君沉默着，一路跟着木子湛的后面。走出了杨柳村快三里地的地方。木子湛伸出手指，指着不远处的一颗老杨树，说：“爹就在那里。”长君顺着木子湛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心里也是对老黄头表示了一些感激。老黄头给刘老实选的地的风水也不差，后面是山，前面是水，还有颗老杨树遮挡。并且刘老实的墓碑，也修的实实在在地好，至少不是平民老百姓修的起的样子。

长君默默地走到墓碑前，木子湛没有跟上来，就远远地看着。因为这是习俗，应该说是整个大宇朝廷的习俗，家里的媳妇是不能祭拜男方家的长辈的。木子湛只在刘老实下葬的当天祭拜了一次之后，就再也没祭拜过了，但是香火纸钱也没少烧，只是不再下跪祭拜了而已。

长君在墓碑前站了大概三盏茶的时间，一直沉默着，连呼吸的声音都变得非常微弱了。然后才跪了下去，扣了九次头之后，直起身子依然保持着跪着的姿势，说：“爹，咱不孝，没能给您老送终，咱也没什么东西能祭拜您的，就把这玉佩给您做个陪葬哩。”说完长君便把郝大同当初给长君的玉佩摘了下来，现在这玉佩跟郝大同刚给长君的时候有了很大的区别，上面只有很浅的五色条纹了，一点光华都没有了，但这是长君身上唯一能给刘老实做陪葬的东西了，自己手上的黄玉手镯肯定是不能给刘老实做陪葬的，毕竟是和木子湛一对的聘礼，做了陪葬不吉利。然后长君在刘老实的墓碑前挖了个坑，把玉佩给埋了进去。之后长君站起来，一直退到了木子湛的身边。跟木子湛说：“咱回去吧。”木子湛应了一声之后，就跟长君往村子里走了，一路再没转头看一眼刘老实的墓。

到了村子之后，长君跟木子湛说：“咱去看一下老黄头，你跟咱一起去一趟吧。”说完就带着木子湛往老黄头家走去。一路上长君不断地跟木子湛说自己这段时间来的遭遇，主要说的也就是自己进了小林子深处的事情；而木子湛也跟长君大概地说了一下家里这三年发生的一些事情。长君听了之后才知道为什么家里过得这么清苦了，原来不是老黄头不帮忙，只是刘老实，柳花莹和木子湛都觉得老黄头已经做的够多了，保下了他们的命才是最主要的，如果再多接受老黄头的帮助，就真的还不上这份人情了。其实也主要是怕长君还不上这份人情，因为老黄头是因着长君的关系才这么不遗余力地帮着自己家的。

说着的功夫，两人已经走到了老黄头的家门口了；长君一眼看过去，还是以前一样的样子，矮矮的栅栏围成的院子，再加上里面稍微摆着的一些磨药草的工具。院子里面没有任何草药，想来是因为天气恶劣，不便摆出来。长君也没看多久，随手推开院子门，带着木子湛就进去了，到了老黄头家的门前，想着还是敲下门的好，于是老老实实地敲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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