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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着焦香,鱼油吧吧的响了,郑丽珠将最肥的一个递给忙着编背篼的郑源,“爹,尝尝女儿的手艺,等会儿鱼汤就好了,别太感动,女儿知道自己做的东西最好吃!”
郑源心底的那点歉意,也随着郑丽珠的调侃烟消云散了,或者女儿是喜欢这样的生活的,是自己以前对娃儿不够了解。
“别说,丽儿烤的鱼还真一点不腥,怪好吃!福星,你别光是看着,你也吃,今儿可都要吃的饱饱的!”
郑源不单自己吃,还劝福星吃,他也看出来了,这娃儿话虽少,倒是挺有主意的,不错。
郑丽珠吃了一条鱼,再喝了半碗汤,就觉得肚子鼓鼓的,涨得慌,郑源和福星都吃了三条鱼,汤里的鱼肉愣是吃不了了,吃多了的三个人也没睡意,围着暖暖的火,一边烤着,一边唠唠家常,郑丽珠灵机一动和福星把红红的火渣子放到床板下,眼见着郑源把一个背篼编出来,三人才和衣睡下,倒不觉得冷,不过谁也不敢真睡,后半夜,郑丽珠睡着了,郑源和福星换着守夜。
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不知名的鸟儿唤醒了还算好眠的郑丽珠,屋里就她一个,小黑在大火旁吭持吭持的,肚子圆鼓鼓的,也不知道吃了啥。
“丽儿醒来了!”
郑源抱着一大捆干柴进来,福星也抱着几块笋回来了,罐子里散发着香喷喷的鱼味儿,引得郑丽珠肚子里的馋虫直叫,“爹,你怎么不叫醒我?”
半抱怨着郑丽珠利落起来。
“今儿咱好好休息一天,明天再上山!”郑源一副对着亲儿子的慈爱,道:“福星,等会儿你去睡睡,下午换我,等伯伯再编出两个背篼,做个弓箭,明儿教你打猎!”
“是,伯伯!”福星连忙蹲下帮着郑源刮竹条。
有猫腻,不过,郑丽珠乐见这样的变化,“爹,你和福星吃早饭了吗?”鱼汤煮的好像不够多,这是要衬托自己有多懒吗?
“我们已经吃了,这是专门给你准备的,另外,我和福星又抓了五十条鱼回来,等会儿你负责烤干,我们路上吃。”不得不说,都只是放了盐,女儿做出来的鱼汤就是比自己煮出来的好喝多了。
“嘿嘿,我们将鱼儿家族一网打尽了,好在,不在这里常住!”郑丽珠接过福星手里的背篼,拿起早削好的竹棍,一个一个穿上烤,看着一旁的大石头,直接两个两个对着放,再拨些火渣子,都不用手举,只需要算时间翻个个儿,一旁看着的福星和郑源,就对她的懒人办法佩服得五体投地。
郑丽珠突然想到一个妙招,到时候可别说她做的太香,“爹,我去捡些竹衣,等鱼烤好了,我们一个一个包起来,现在温度够低,放在外面一夜冻住,到省城,我们还可以卖掉换钱!”
“好,都听你的,仔细些脚下!”郑源手中飞舞,福星接过她的活,小猪乖乖的趴在地上,只有哔哔叭叭的鱼儿往出冒油。
“大伯,我再去抓点鱼,既然丽姐姐说能换钱,那就一定能行!”福星被郑源盯的难受,又不知道为什么,话说完立刻起来往外面冲。
郑源有些心软了,娃儿捕了一早上鱼了,“别去了,烤烤火,若闲不住,你也可以用竹子编些小东西,咱家现在一穷二白的,做什么都有用。”
福星就乖乖的坐下了,以前他见过好多东西都是用竹子编的,可惜没什么实用,哪种现在能用上呢?鱼篓?炕席?竹篓?对了,自己也可以做些小物件学丽姐姐拿到城里去卖。
一个小鱼篓,两个小鱼篓,三个小鱼篓,四个小鱼篓,五个小鱼篓,一个比一个精巧,一个比一个小,最小的一个只有鸡蛋大小,可是五个摆在一起确实非常好看。
“福星,你会不会编鸟笼子,若是会,你编几个,那些富贵人家可是最爱养鸟,一定能卖上好价钱的!”郑源也为福星的好手艺折服,莫不是自家女儿真能慧眼识珠,娃儿当真是个心灵手巧的?
“是了,是了,我倒是把这茬给忘了——”福星干瘦的脸儿泛了灵光。
下午,做好了三个背篼,郑源和福星又去河里捞鱼,这次直接聚水,用一个背篼充当网子,郑源叮嘱福星看着背篼,自己从老远的上游往下赶鱼,这个办法还真管用,不一会儿就搂了半背篼,两个人搓着手,将鱼宰杀清洗干净。
郑丽珠捡回来半背篼的竹衣,两人都不在屋里,料想他们又来抓鱼了,抱着罐子来一看,连水都还浑浑的,也帮着清洗,三个人抱着五十几条鱼回来,又是一阵烤,飘得满屋都是鱼香,屋里也比第一天住的时候暖和。
除过留下吃的七八条,一个大背篼正好装了一百条鱼,三个人对着这么多的鱼,却高兴不起来,要是明天进山弄些山货往哪里放,若是他们走了,又一拨人来这里,不就让人坐收渔翁之利了,矛盾的心情啊!
最后,还是福星想出了一个办法,小黑不是喜欢拱土吗?他们也可以学小黑,在竹屋后面不引人注意的地方,挖个坑,将所有的鱼埋起来,坑挖深一点,别让其它野兽问到味道,也免了被人发现,走的时候挖出来背上便是。
经此一事,郑源看福星的眼光就多了些慈祥,虽然偶尔还是像猎鹰一般防备,到底再没有采取什么行动。
晚饭,郑丽珠将竹芽菜也烤了一些,换了个花样竹笋芽菜鱼汤泡黑饼子,灵感来源于现代的羊肉泡馍,还故意让郑源和福星体会了一次碎馍馍的乐趣,可怜两人被竹子扎,被鱼刺扎的“白嫩”小手,疼的那叫一个厉害,不过,看在鱼汤美味的份儿上两人都没有吭声。
第二天,因着是晴天,空气分外的冷,三个人早早起来,吃了早饭,将鱼干深埋,呵着手,牵着小黑,往深山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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