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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大人。”
窦倚灵放下茶盏。
顾成春看她一眼,“有事?”
询问她,是因为她是苏婉婉的药童,换了旁人,他连眼神都不会赏一个。
察觉他语气微冷,她有些紧张,“顾大人,我——我——”
“嗯?”
窦倚灵看着他无波无澜的脸,心里瞬间没了底气,突然不敢表达心意了,转而变成询问,“顾大人是不是喜欢苏大夫?”
这句话和她直接朝顾成春表白,是一个意思,都能让顾成春表明立场。
顾成春表情未动,眼中闪过一丝异样,随后轻轻“嗯”了一声。
窦倚灵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脑瓜子嗡嗡的,这就承认了?
“本官确实心仪苏大夫,不过——她还不知情,希望你能保密。”
窦倚灵脸色雪白,咬着唇有些颤抖,“那你还会喜欢别人吗?”
顾成春若有所思的看她一眼,“你么?”
窦倚灵脸刷地一下红了,羞臊得快炸了,心砰砰砰的要跳出喉咙,紧张之中透着期待,不敢看他。
他轻笑一声,“我不轻易喜欢谁,喜欢了就不会变。”
窦倚灵眼圈猛然发红,眼睛快成汪洋大海,拒绝来得猝不及防,如此直接干脆,快得让人怀疑人生,她竭力掩饰失落悲愤的情绪,脸因此有些扭曲,“像我这样痴恋你的女子,很多吧?”
顾成春从容点头,“很多。”顿了顿,“含蓄的,直白的,大胆的,数不过来。”
窦倚灵堵得难以喘息,颤声道:“你都不喜欢?”
顾成春看向苏婉婉,她停下微微擦了擦汗,身影忙碌纤细,他想过去揽着她,将她带离病区,让她好好休息,便心不在焉的点头,完全失了和人交谈的兴致,甚至微微有些烦躁。
窦倚灵胸中憋了一口气,“那你喜欢苏大夫什么?”
听她提及苏婉婉,他恍然回神,嘴角忍不住扬了起来,男人喜欢女人还能是什么,最直接的,也是最心动的,当然是最原始的欲,望。
江揽月生的美,让他想关起来一寸寸的欣赏,但美则美矣,却没能让他生出多大欲望。但对苏婉婉——他心里是龌龊的,卑劣的,想脱光了一寸寸抚摸,亲吻。
“顾大人?”
窦倚灵眼看苏婉婉要过来了,心中急切。
顾成春眼里映着烛光,里面似有什么浓郁的东西氤氲而起,看得人心跳都漏了一拍。
他平静坦然的道:“我也不知道我喜欢她什么,就是将她娶回家去,轻舒绣帐,拂展牙床,以慰平生劳苦。”
“此生有她一人足矣。”他语气散漫而不失坚决。
窦倚灵刹时有些脆弱,她明白了,她跟那些同他表白,他却不屑一顾的女子一样,不过是他生命里增添一抹光亮的萤火虫,却不是能与他比肩的日月星辰。
她觉得自己真是蠢透了,难堪极了,怨不得顾奚钰说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窦倚灵伤得不轻,难受的快要喘不上气来了,“以后我不会再出现。”
苏婉婉走过来看了眼石桌上的茶壶,又看了看抹着眼睛跑开的窦倚灵,“你欺负人家小姑娘了?”
顾成春抬手倒茶,“知道她是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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