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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1页）

苗三娘扭过身去，哭声更大了：&ldo;我与你有什么关系，我纵是哭死，与你何干?&rdo;冯青霜急忙走到她的面前：&ldo;我们不是夫妻吗?怎么无关呢?&rdo;苗三娘又要转身，冯青霜扶住她的手臂，没有叫她得逞，苗三娘扭过头去：&ldo;你还知道我们是夫妻?我看你根本就不当我们是夫妻。&rdo;

冯青霜连连认错：&ldo;我有的，我时刻记心里的，你看我如今全心全意为了咱们两个着想，是正正经经把你当妻子看的。&rdo;

苗三娘又哭：&ldo;你把我当妻子?那你为何不声不响就去帮别的姑娘，我的驴都累成那样了，我都不舍得拿来挑水，你拿去给别人挑水!你若是跟我言语一声，我会不肯让你去?你偏要偷摸着瞒我，哪里将我当妻子看，根本没有将我放在心上。&rdo;

冯青霜急忙摇头否认：&ldo;不是不是的，我只是路上碰巧撞见的，也没有多想，是我不好，我该先回来跟你说一声的，我真的没有瞒着你的意思。&rdo;

苗三娘甩开她的手：&ldo;你就是没把我放在心里，才会忘了，你如今是被我撞见了，才这般说，若是我没撞见，谁知你会不会跟我说，兴许今日之前，你早已帮她千次百次，我也不知。&rdo;

冯青霜已是百口莫辩，只能不停地说：&ldo;不是的，我把你放在心里的，我先前都没有瞒着你，以后也不会瞒着你的。&rdo;

苗三娘站起身来，去扯她的衣裳：&ldo;那你既然真当我是妻子，那我们今夜就行夫妻之礼。&rdo;冯青霜又捏住她的手不放：&ldo;这是两回事，先前咱们已经说好，先等一等的。我把你当妻子看，可还没做好这个准备。&rdo;

苗三娘踢翻了脚边的凳子：&ldo;那你就是骗我哄我!&rdo;冯青霜急得脑门上都冒汗了，只能一个劲儿重复&ldo;没有没有&rdo;。苗三娘其实见她这着急模样，心里已经消了大半的气，她当然知晓冯青霜是个怎样的人，她甚至敢辞了做了许久的短工，哪儿是没将她放心上的，她本就是这般热心肠的人，又肯这样来哄自己，苗三娘是相信她的。

只不过她想趁着这事，将两人的夫妻名分再坐实一些，如今哭也哭了，闹也闹了，索性一哭二闹三上吊都给她做齐全了。

第12章

苗三娘这般想着，很快推开冯青霜，拿起一旁还来不及裁剪的布匹，就往梁上甩：&ldo;我就是一个没人要的可怜人，活着也没意思，尽拖累你们，还不如死了算了。&rdo;

冯青霜被她这阵仗吓得脸色发青，死命拽住苗三娘的手不放：&ldo;我要你，我要你，你别想不开，你想怎样，我都答应你。&rdo;苗三娘立马便转过头来：&ldo;你说真的?&rdo;睫毛上还挂着一颗泪珠。

冯青霜点点头：&ldo;我们今晚拜堂。&rdo;

苗三娘擦擦脸上的泪，停了哭泣，从地上拾起凌乱的布匹，又重新收拾好：&ldo;你说你，这般突然，家里什么都没准备。&rdo;冯青霜也跟着一块儿收拾：&ldo;是仓促了些，委屈了你，若不然我们改日准备准备再拜堂?&rdo;

苗三娘哪儿能允她改日，谁知会不会又有什么幺蛾子，当下便道：&ldo;我嫁给你也不是图这些，没事，咱心意到了也是一样的。&rdo;

话是这样说，两个人还是尽量布置了一下屋子，冯青霜翻出了过年时才用的红蜡烛，幸好近来都有新衣裳还没穿过，虽说不是红色，但是新衣，在农村这般简陋的亲事也常有。

苗三娘拿出上一回喝过酒收起来的酒，家中没有酒杯，只能找出两只稍小一些的碗。冯青霜则赶紧跑去镇上买肉了。时间不早了，没有买上多好的肉，也没买上肥美的鱼，但也凑齐了鱼肉。回到家，苗三娘赶紧招手让她过去：&ldo;我方才挑了半晌，就那只翅膀上有黑点的鸡，今晚宰了罢，就它吃得多还不爱下蛋。&rdo;

冯青霜放下手上的鱼肉，过去抓鸡，手起刀落，鸡也进了锅。

今晚的饭菜可谓是丰盛，冯青霜回想着从小到大，从未这般丰盛过，果真是成亲的样子。苗三娘已经找出几张红纸，剪了囍字贴在门窗上，也不敢太张扬，两人还是等天色暗了才贴上，苗三娘这时候也不会闹性子，她也担心旁人见了，会对冯青霜有恶意。

冯青霜与她不同，她打小便听够了这些冷言冷语，能做到毫不在意，冯青霜打小便是热心肠，人人夸赞的，若是因着她被人这般对待，她恐怕会想不通透。

一切准备就绪，锅里的鱼肉鸡也都上了桌，阿福在门口摇着尾巴，激动得上蹿下跳，从未在家中闻到过这么香的味道。

桌子摆在院子里，菜摆满了一桌，冯青霜点上蜡烛燃上香，转头去看苗三娘。苗三娘便那般乖巧地站着，与方才午后闹着要上吊的判若两人。冯青霜走过去，牵起她的手：&ldo;我们拜堂完，就是天地见证过的真夫妻了。&rdo;

苗三娘后知后觉有些羞意，低下了头，冯青霜拉着她走到桌前，跪了下去，苗三娘也跟着跪下，两人笔挺地跪在地上，又齐齐地向前拜了三拜。两人又转了身子，朝着冯青霜祖坟的方向拜了三拜。最后，两人面对面，拜了一拜。

两人弯下腰，双手扶在地上，每一拜都十分虔诚。就连对拜，也是一丝不苟，弯下腰去许久才直起身来。

两人起身，冯青霜替苗三娘拍了拍膝盖上沾染的灰土，又拍了拍自己的，走到桌边，将香请下来，斜插在门口，又将红蜡烛挪回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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