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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1页）

&ldo;阁老……&rdo;徐天章立时觉得眼窝一热，对着王殿明深礼下去，&ldo;多谢阁老。&rdo;

王殿明伸手扶他：&ldo;伯爷，陛下的话虽有奚落之意，可却是正经道理。世子和二公子若然都……伯爷和皇后娘娘能指望的，就只有世子妃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了，倘或世子妃不能一举得男‐‐&rdo;

他拖长尾音却没再说下去。

徐天章自然明白他的意思，眼色微变，抿唇不语，须臾又与众人告辞，方提步下台阶，快步离去了。

刘伦似乎想揪了孙符来理论，可王殿明扬声就打发了孙符先走。

待他走远时，刘伦才黑着脸赌气：&ldo;事情都是他惹出来的!&rdo;

&ldo;事情，都是武安伯自己惹出来的。&rdo;王殿明白过去一眼，&ldo;你如今是内阁的次辅了，还要我怎么教导你，提点你?你刚才想叫住陛下，难道在养心殿，也想同陛下理论一番吗?&rdo;

&ldo;我……&rdo;刘伦一时语塞，&ldo;我只是觉得，陛下对武安伯府的态度，未免太过令人寒心。&rdo;

&ldo;正因为如此，此事虽然武安伯一手挑起，我们也知道不该细查郑扬，却还是要替他促成此事。不然来日朝堂之中，武安伯府还有什么威信可言?皇后娘娘，又哪里还有母仪天下的威严。但是庆吉，目的达成了，就要懂得见好就收，一如我刚才劝武安伯的话是一样的。&rdo;

王殿明由着他搀扶，缓步下台阶，又一面说：&ldo;陛下今天一肚子火气，你再留住他，只能让武安伯更加的难堪，且看着吧，等回了后宫，还不知道要怎么磋磨皇后娘娘呢。&rdo;

&ldo;您是说……&rdo;刘伦倒吸口凉气，&ldo;陛下会以为，此事实则是皇后娘娘暗中授意吗?&rdo;

&ldo;不管是不是皇后授意，只要陛下有心以为如此，娘娘的这段日子，就会很难过。叫卫箴去调查郑扬……徐广明还伤了他手下的人，我就怕卫箴现如今，对武安伯府也是一肚子不满啊。&rdo;

刘伦扶着他，一时没了话，深思了许久，直到两个人自台阶下来，他才开口：&ldo;我陪您走一趟长公主府吧。&rdo;

王殿明才隐有笑意：&ldo;总算你今天还没叫愤怒冲昏头脑。&rdo;他拍开刘伦的手，&ldo;长公主府你就不要去了，先回去把旨意草拟出来，等我自公主府回来，估摸着伯府能送世子妃出城，再下这道旨。&rdo;

刘伦想了想，他二人在养心殿是一点面子没给皇帝留，这会儿出了宫，又结伴往公主府，传到皇帝耳朵里，只怕对皇后和武安伯府的不满就更甚。

于是他点头，一一应下来，便后话不提了。

第十七章：该与不该

第十七章：该与不该

王殿明往公主府去的时候，卫国公是正巧在府中的。

这位国公爷祖上是跟着太祖皇帝打江山的，后来太宗皇帝坐皇位，卫家也没少出力，从龙之功得算头一份，是以卫家在大明立朝的这百年间，出过两位皇后两位首辅，一门荣耀，叫人羡艳。

当年先帝在时，对襄元长公主可谓极尽恩宠之能事，一直到襄元及笄礼成，他放眼天下，为襄元择婿，左右挑拣，横竖不满意，到最后才定下了如今的这位卫国公。

公主府的正堂上，卫国公和襄元一左一右并肩坐于主位之上，见得王殿明入内而来时，卫国公稍稍起了起身，往外迎了两步。

王殿明虚受了，才又与他见平礼，又拱手要长揖下去拜见襄元。

襄元忙摆手止住他：&ldo;阁老在御前都能坐着回话，在我这里，更没有这样多的礼数了。&rdo;

王殿明笑着说不敢，只是要弯腰的动作果真停住，只是与她虚礼了一回，算不上十分周正的礼罢了。

卫国公一面叫他坐，一面又往官帽椅坐回去：&ldo;这时辰才散朝，阁老就往公主府来，有要紧的事?&rdo;

王殿明没应声，反倒噙着笑看襄元。

襄元也不是糊涂的人，叫他看了半天，想起卫箴回府来说的事，心头咯噔一声，面色微变：&ldo;徐天章上折子参了郑扬?&rdo;

王殿明长出口气：&ldo;殿下果然是知道这事的。&rdo;

看样子是果然了‐‐襄元眯了眼：&ldo;那看来徐见真的腿果然保不住了，不然他不会急的没了章法，当殿……&rdo;

&ldo;不是他。&rdo;王殿明却截住她的话头，&ldo;不是武安伯参的郑扬，&rdo;他又略顿一顿，一字一顿，几乎是从齿缝中漏出的音，&ldo;左佥都御史孙符，当殿上折，参西厂提督太监郑扬利用职权之便，公报私仇。&rdo;

襄元一扭脸，同卫国公对视一回，眉头愈发蹙拢的厉害。

卫国公自然知晓这其中缘故，只是未曾料到，徐天章敢暗地里撺掇着御史上书……

御史上可谏天子，下可纠百官，本该立身以清正才对，可目下却伙同武安伯这样对付郑扬，尤其孙符其人，当年是陛下亲口赞过的。

&ldo;陛下怎么说?&rdo;卫国公沉声问他，&ldo;此事闹大了，恐怕牵扯到后宫，陛下应当不会理会孙符所奏。&rdo;

&ldo;可孙符毕竟是御史，国公爷‐‐&rdo;王殿明拖长了音，失笑着摇头，&ldo;武安伯府丢了面子，中宫还何以立威?我与庆吉，虽知此事不可细查，但不得不促成这件事，逼得陛下点头彻查。&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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