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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第1页）

&ldo;年少总是薄名。&rdo;戚乐轻摇绢扇，颇有些漫不经心地回答：&ldo;就算是吴国的月迷踪，这名字能得入周国，也不过全赖边境缅江一战，在此战又有谁知道她。&rdo;

开阳君：&ldo;我。&rdo;他似是未在意，只是顺口一提：&ldo;五年前我便知道她。&rdo;

戚乐闻言忍不住微微挑眉，回过了眼。

开阳君面色平宁，他的手指轻敲桌沿，缓缓抬眸，直盯着戚乐慢声道：&ldo;五年前，她搅了我的局。&rdo;

戚乐闻言，嘴角的弧度忍不住微翘。她抬起绢扇轻动遮住了嘴角，弯着眼，故作惊讶：&ldo;五年前的月迷踪，便已经是开阳君的敌人了吗?&rdo;

开阳君看着戚乐意味深长道：&ldo;确实。早在五年前，她便已是个令人头疼的对手了。&rdo;

系统明显感觉到，当开阳君说出&ldo;对手&rdo;这个词眼的时候，戚乐的心情愉快了一两分，这份愉快甚至让它系统潜意识生出了恐怖的感觉‐‐戚乐她不是热情一来，又想搞什么危险刺激的动作了吧?

系统忧心愁愁，却又不敢轻易打断戚乐与开阳君这场绵里藏针的试探，只能瞧着戚乐继续说：&ldo;看来开阳君对月迷踪的确没什么好感。&rdo;

戚乐颔首，煞有介事，轻笑道：&ldo;真巧，我与君同样。&rdo;

开阳君：&ldo;戚先生也不喜欢月迷踪?&rdo;

他笑了：&ldo;戚先生是吴国人，我原以为吴国有此策臣，戚先生会高兴才是。&rdo;

戚乐放下了扇子，她面色不改：&ldo;同类相轻，开阳君没有听过这句话吗?&rdo;

开阳君的手指在碗沿擦过，他轻点碗沿推开了这杯凉茶，轻描淡写：&ldo;看来戚姑娘也不喜我了。&rdo;

戚乐笑了：&ldo;太傅太人这话未免太过自轻自贱。&rdo;

她抬扇掩住嘴角弧度，眼里的笑意却半点未遮。

戚乐遗憾：&ldo;你与我怕还归不去一类。&rdo;

开阳意味深长地盯了戚乐半晌，方才道：&ldo;是吗?&rdo;

戚乐微微垂眸半遮眼，她慢条斯理说：&ldo;我知大人心忧，也知大人心愁。只是人的喜好这东西，是最不讲道理的。有些事不喜欢，所以不做。有些事我喜欢，所以我做。&rdo;

&ldo;所以大人要的动机是我喜欢，大人要的理由，则是我憎恶。&rdo;

&ldo;这般，可有打消大人心中半分愁忧?&rdo;

秦破虏见戚乐表情淡淡，连在桌下拉扯了开阳君一把，压低声音道：&ldo;我和你说过的，戚先生的父母家人都死在吴国，你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rdo;

开阳君眼眸微动，他起身向戚乐歉然一礼：&ldo;是我冒犯。&rdo;

戚乐轻摇绢扇，轻笑道：&ldo;哪里，大人身负军政大责，警惕些也是应当。&rdo;

&ldo;只是……&rdo;她抬眸直刺开阳君：&ldo;我为谢秦将军缅江知遇之恩，已还赠了吴国缅江和盟与镇军侯的性命。&rdo;

戚乐蓦地笑开：&ldo;在下自认恩怨两清，互不相欠，之所以愿住这里，不过全因秦将军。所以，若是大人再咄咄逼人‐‐&rdo;

开阳君问：&ldo;戚先生便打算离开吗?&rdo;

戚乐似笑非笑：&ldo;若是大人再咄咄逼人‐‐秦将军不赶人，哪怕她的师兄张牙舞爪地像只斗鸡，我也不会走。&rdo;她懒懒道：&ldo;我若是走了，秦将军未免也太过难堪。&rdo;

秦破虏闻言噗哧笑出了声，她对开阳君道：&ldo;戚先生可和你学府的那些个迂书生不同，她要有趣多了!&rdo;

&ldo;师兄，我是肯定不会赶走戚先生的，她于我有恩。你若是不愿意，我也不强求。总归陛下已经应允，你也不能违了王令不是?&rdo;

戚乐闻言含笑不语，开阳君只得叹息。

&ldo;你可真喜欢她。&rdo;

秦破虏不解：&ldo;为什么不喜欢?&rdo;她笑道：&ldo;师兄吃瘪可太难见了。&rdo;

开阳君轻微摇头，他知道秦破虏一旦做了决定，便是八匹马也拉不回。戚乐与秦破虏相处的时日过久，因着书信路遥，开阳君察觉的也太迟。或许这其中就有着这位自称&ldo;戚乐&rdo;的谋士手笔在内‐‐秦破虏重情，缅江惨败加上镇军侯的性命，确实够换她的信任了。

这顿茶喝得，大约除了秦破虏外，另两人尝到的都不是凉茶的甘味。

一盏茶后，开阳君起身告辞，秦破虏起身送客。

走至廊下，她忍不住道：&ldo;师兄，明明我都与你说了，你怎么对戚先生还是这般态度。若她是间谍，光凭她牺牲了三千吴兵与镇军侯，吴王与忠国公都不会放过她吧?&rdo;

开阳君道：&ldo;三千吴兵与吴王而言，不过朱笔一批。至于镇军侯……&rdo;他温柔笑了笑，语气漠然：&ldo;他在吴王处怕是连朱笔都够不上格。忠国公到是勉强够了，但他又能影响吴王什么?&rdo;

&ldo;吴王越质鸣戈，他是果决到能借一局斩兄囚父的称孤道寡者。若说真有谁能影响他，也该是月迷踪。&rdo;开阳君眸光微沉，&ldo;三千人命与镇军侯，哪怕是这场城下之盟，我想他都给的起。&rdo;

秦破虏闻言先是懵了片刻，等她想明白了开阳君的言下之意，不免尤为讶然：&ldo;师兄你、你是觉着戚先生是月迷踪?她自己画了一个局，然后再刻意破解救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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