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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第2页）

只一下就让韩氏痛得彻底清醒过来，目光所及就几乎是蒋家所有最有能量的人在此，但陈氏说三十下，就是三十下，她要说的话，还未能出口，第二下随之而来。

她四肢全被禁锢住，甚至连脑袋都有人按着，全然受了这三十个掌嘴。

行刑完毕，她嘴角裂开，唇部四周乌青红肿，不能合拢的嘴里更是满满的血沫，那仆妇退下之后，她猛地吐出一口血，还夹杂着两颗打落的牙齿，原本就不规整的头发，也散落了大半，已经全无往日国公夫人的威仪了。

但她还来不及体会自己的狼狈，就看到了那被挖处了地面，她瞬间面无血色，她怎么都不会想到，掩藏了这么多年的东西，会这么被人挖出来。

&ldo;你们不能这么对我，不能这么对我！韩侯府……对，韩侯府不会放过你们的，我娘还活着……你们不能这么对我！&rdo;

韩氏不无例外在他们眼中看到了对她毫不掩饰的杀意，她所能倚仗的只有她的娘家了。

&ldo;韩侯府？&rdo;陈氏看着她，轻轻笑了笑，神态依旧淡然，但话语里却无掩饰的冷漠，&ldo;你以为今日之后，韩侯府还会存在吗？&rdo;

今日的事情绝无可能瞒过周允钰，而她本也不打算瞒着，或许根本不用她继续出手，周允钰就会在近日之内，把韩家连根都拔了，怪只怪他们没教导自家闺女，惹到不该惹的人……

而且今日这场景……韩氏祸及娘家，陈氏也无丝毫解怒的感觉。

&ldo;老爷……老爷，看在我这么多年精心服侍你的份上，求你放过我吧！&rdo;

韩氏看了一圈儿，陈氏眼中的冷漠，让她胆寒无比，她唯一的希望就在蒋言旭身上了，&ldo;我差点难产，才给你生了玥儿，我给你纳妾，让你坐享齐人之福，我还把身边最得力的芙雁也给你了，你一定要救我……&rdo;

韩氏才爬到蒋言旭身边，就被他一脚踹了出去，&ldo;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会有……曦儿……&rdo;韩氏不是最崇拜，最喜欢云曦的吗？为什么他从来不知道，她是这么地恨她……

&ldo;曦儿……云曦！&rdo;韩氏的眼睛变得血红，她念着云曦的名字，咬牙切齿，那毫不留情的一脚，把她最后的希望也无情踢碎，那她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ldo;你还念着她，我给你纳了这么多美妾，你居然还念着她！&rdo;

&ldo;她死了！她被我诅咒死了！哈哈哈……所以你们都要死！&rdo;她直指蒋书玴和蒋书玦，&ldo;她的孩子都该死，死得越惨越好！&rdo;

韩氏积压于心几十年的仇恨，一经决堤，就再无收敛的可能，&ldo;你以为你这些年的所作所为，云曦还会要你吗？她肯定不会要你了！&rdo;韩氏充满恶意地看着蒋言旭，没能在云曦死前雪恨，她也要让她死后不得安生！

韩氏不知真相，不知内情，但她这话确实说对了，从他让云曦失望开始，她就不要他了！那失望的眼神是他这十几年的梦魇，他无话可说，无言反驳。

&ldo;随父亲母亲处置，无论是休妻，还是囚禁，还是病逝……&rdo;他全无意见……

他刻意给自己营造的美满，自始至终都是一团虚幻，在他说出这话的时候，蒋书玴和蒋书玦兄弟明显能感觉到他在这一刻，老了许多许多，那种暮气再也挡住了。

没有那层君子儒雅表象，他就是一个懦弱无能的男人，放不下过去，更分不清现实，韩氏可悲，他同样也可悲。

管家扶着蒋言旭回外院书房，今日早朝，他肯定是去不了，在方才，心细的蒋书玦就已经让人去给他告假了。

但韩氏的事情，并没有完，蒋言旭离开了，唯一那个可能和她有点情分的人也走了，在场的全是漠视甚至蔑视她的人。

&ldo;这样的毒妇，还留着做什么？&rdo;蒋老太爷皱着的眉头就没消下去过，看着狼狈的韩氏，半点同情都升不起来，&ldo;直接病逝了……&rdo;

太恶心人了，直接清理干净了才好！

&ldo;你说的对，&rdo;陈氏缓缓点了点头，若无这事，她许还会留着韩氏一条命，但现在还让她活着，就只能纯粹恶心到自己了。

&ldo;参与进来的人，都一起处理了，将尸体丢到野外去，蒋家的墓园也留不得她！&rdo;她不走了，蒋老太爷也不会走，他们那么死后自然是葬在京郊里，这韩氏便是算的蒋家的人，她不许，她也只能做一个荒山野鬼。

&ldo;书玦扶我回去，&rdo;陈氏甚至不想让蒋书玦亲自出手，韩氏她还不配！

蒋书玦很能理会陈氏的意思，对身边的小厮使了使眼色，这才继续扶陈氏离去，而蒋书玴就纯粹是嫌弃恶心，有陈氏的人出手，他就省去这恶心人的事情了。

&ldo;请祖母过些时候，再带童雅和皓哥儿去一趟皇觉寺吧，&rdo;他本也不信这样的巫蛊之事，但那韩氏实在恶毒得让人毛骨悚然，他也不由得有些在意，&ldo;顺便也给瑶儿祈一祈福，还有母亲……&rdo;

&ldo;大哥放心，家里的事情，我会照看，&rdo;蒋书玦侧头对蒋书玴郑重点了点头，他们两兄弟相当于没娘又没爹地长大，也因此最能知彼此心意，他如何都不会让他大哥有后顾之忧的。

&ldo;嗯，&rdo;蒋书玴点了点头，脸上无多少表情，眼神却透着他们彼此都懂的信任。

而那个最后被蒋书玦使眼色的小厮，自是秦风，便是没有蒋书玦意思，他也不会让韩氏那么痛快地死的，否则他真正的主子就要怪他办事不利了。

暗卫里有一项必学课业，就是刑讯，种种花招比顺天府大牢里的还要繁多，最能让一个人体会何为痛不欲生，何为生不如死！

到了沅安堂，陈氏也不再急着入宫了，看着气氛压抑无比的大堂，她叹了叹气，&ldo;云娘的死和她无关……&rdo;否则她根本不可能容她活到现在，当然她也没有料到韩氏会如此丧心病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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