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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1页）

言语间，两人已来到了后院儿的后花园子。

云府的花园子其实颇大，曲折往复，曲径通幽，看起来别致，其实重重掩映，也是为了防备。池水畔蜿蜒一路倒也开阔。两只小獒犬在水畔晒太阳，瞧见狼主子和兔呆子，便摇着尾巴跑来承欢。

云沉雅听了舒棠的话，笑了一会儿，才反问：&ldo;所以你便一不做二不休，顶上一朵丝瓜花，所幸一身亮堂?&rdo;

舒棠刚蹲下身去逗弄莴笋白菜。听出他的意思，不觉有些失望。她埋着头低声回了句：&ldo;原来云官人也觉得不好看。&rdo;顿了顿，又说，&ldo;我原以为纵使旁的人不喜欢，云官人也会夸赞我几句。&rdo;

这话说出来，全无半点怪责之意，可仍是听得云沉雅心中一顿。他今日没了调侃的心思，凡事就直来直去一些。见舒家小棠有些颓丧，云尾巴狼便也蹲身在她一旁，笑道：&ldo;手伸来。&rdo;

舒棠一愣，将手伸到他面前。云沉雅抬手将袖口放在指尖摩挲一番，又道：&ldo;其实也无妨，这料子染得不好，遇水脱色，你回家将衣裳在清水里泡三日，一日将清水换三回。等染色褪一些，这衣裳便还不错。&rdo;

他的眸子里目色清浅含笑，笑中又带几丝烦忧。舒家小棠一时间看出了神，情不自禁地道：&ldo;云官人你这般好，哪家姑娘若能跟了你，真是天大的福气。&rdo;说着，她忽觉得沮丧，闷闷地又问，&ldo;云官人日后娶了媳妇儿，还会对我好么?&rdo;

云沉雅怔然。花园里，翠竹如涛，小池水流淌。莴笋白菜似听懂了人话，屏息凝神。

隔了一会儿，云沉雅才轻声道：&ldo;你呢，你若嫁了人，还会对我好吗?&rdo;

&ldo;会!&rdo;舒棠不假思索地答，又道，&ldo;我早想好了，日后我，连同我的相公一起，都要对云官人好。&rdo;

云沉雅听了这话，心中杂杳杳的不是滋味。沉默了须臾，他将舒棠扶起来。两人复又沿着石径一前一后走了一会儿，云尾巴狼突然回头问：&ldo;你以后……想嫁什么人?&rdo;

舒棠想了想，又嘿嘿笑了：&ldo;我就想嫁个平凡人，卖肉杀猪的也成。因我自己是个老实人，所以也寻个老实人，踏踏实实平平淡淡过一辈子就成。&rdo;

云沉雅喉结上下动了动，又问：&ldo;那，别的人不成吗?&rdo;

&ldo;别的什么人?&rdo;

&ldo;比如将相权臣，比如……王侯皇孙?&rdo;

舒棠听了这话就笑了，&ldo;那不成。我统共没多少学问，嫁了那样的人家，肯定会给婆家丢人。而且我常听我爹说官家的事儿，规矩忒多，我若嫁了大户人家，一辈子就活遭罪了。&rdo;

言罢，她又瞧见莴笋白菜摇着尾巴，窜到池水旁的一处，朝她汪汪叫。鹅卵石圈出一方天地，埋了桃核的土胚子没半点动静。

舒棠好奇地蹲下身，指着土胚子问：&ldo;这是什么?&rdo;

云尾巴狼犹自愣着，晃了晃神，才答：&ldo;早前埋了个桃核。&rdo;

舒棠想了想，便径自从池里捧了一捧水，浇在土胚子上，对云沉雅道：&ldo;我瞧着这土胚子忒干，想来是缺水。桃核要喝饱了水，日后才能长成桃树，开出桃花。&rdo;

说着，她又欲捧水来浇土胚子。可手才探进池水，便被云沉雅一把抓住。&ldo;不用了。&rdo;他的脸上阴晴不定，&ldo;原本……就是随便埋的。&rdo;

原本就是随便埋的，原本就没想要开花结果。既然不报希望，又何必荒唐地期待一个干土胚子会在次年春来时，化作碧色枝叶，桃花灼灼。

&ldo;算了。&rdo;云沉雅道，&ldo;算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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