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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第1页）

&ldo;我求你回答。&rdo;

&rdo;请讲。&rdo;姑娘宇航服上的智能电脑回应说。

&ldo;出了什么事？为什么她没有显示出生命的征兆？&rdo;

&ldo;她被震休克了。我这就帮她解除这种状况。&rdo;

&ldo;为什么你不保护她免受撞击？&rdo;

&ldo;我没有得到有关情况改变的预告，只是在最后一秒钟才刹车。&rdo;

&ldo;你本可以早一点做出反应的。&rdo;

&ldo;请原谅。&rdo;智能电脑内疚地说，&ldo;我不能随时预测主人要我做什么。她已经醒过来了。&rdo;

传来一声轻轻的喘息和听不清的喊叫声。姑娘动了。

&ldo;我这是在哪里？&rdo;

阿杰姆断开了与她的智能电脑的联系。

&ldo;你跟我在一起，一切都正常了。你感觉怎么样？&rdo;

&ldo;头又痛又晕……背脊也不舒服……&rdo;

&ldo;脚手能动吗？&rdo;

&ldo;能。&rdo;

&ldo;那就好。一切都会过去的。智能电脑会给你治疗，只是你想做什么，要及时提醒他。&rdo;

扎莉玛转过头去启动了抗重力皮带悬空与阿杰姆并肩靠在一起。&ldo;噢，真有趣！我们已经在里边了吗？&rdo;

&ldo;谢利木正准备把水流堵住，不然水会把整艘船都填满。&rdo;

&ldo;我（去）看看！&rdo;

姑娘飞到已经给半球机器人下达了命令的谢利木跟前。半球机器人慢慢地靠近从大洞里涌进来的滔滔水流，比量了一阵，一头就钻进水里……可是马上就被巨大的冲击力冲了出来。

扎莉玛禁不住大叫了一声。

&ldo;安静，&rdo;谢利木说，&ldo;它在考虑水流的测定，以核定脉冲及输出量。&rdo;

半球机器人又一次钻入水中，又一次被冲退。然后它稍稍改变了一下进入的角度再次潜入水流中，掀起一阵尖声呼啸的气旋和水喷。又过了几分钟听到两声&ldo;啪啪&rdo;响和一连串&ldo;噼噼啪啪&rdo;的爆破声，随后水流便骤然停止。不一会儿，从格柳克打造的孔洞里便只流出一股小小的溪流，而且很快就变得越来越细，最后完全消失。吼叫也随之哑然。球形室里一片静谧。

半球机器人在孔洞口出现了，满身水雾，它像一只从水里出来的狗那样抖了抖身子，把污脏的水滴抖掉，飘到谢利木跟前。

&ldo;好样的！&rdo;谢利木争奖了它，但也不无埋怨，&ldo;但组件还是有缺陷的。再说在这样的压力下它也未必能够长时间地充当塞子。

&ldo;它是怎么加固组件的？&rdo;

&ldo;他用尼姆士把水流蒸发了一半，一边抵抗住阻力，一边把组件铺在孔室里。&rdo;

&ldo;英明！但我想，将会有水力冲击的。&rdo;

&ldo;嗯，我也在考虑某些情况。&rdo;谢利木笑了笑，&ldo;顺便告诉你们，可以把面罩掀开了。这里的空气适合我们呼吸，我已经查验过了。&rdo;

他们取下面罩，嗅了一会儿飞船的气味，嗅到了湿气、霉味、腐味、塑料燃烧的气味、铁锈味、烟火味。直到这会儿，他们才突然感到一种神情忧郁的气氛，这种气氛布满整个巨大的飞船，使人耳鸣和忐忑不安。任何人都抗拒不了这种听不到、但令人恐惧的&ldo;耳呜&rdo;。它时时处处伴随着人，好像头脑里真的有一把吉他低沉的弦音在奏鸣。

&ldo;怎么样，破坏者先生们？祝贺你们来到了诺亚方舟的甲板上。我们是继续走呢，还是先休息一会儿。&rdo;谢利木开口了。

&ldo;破坏者们&rdo;互相看了一眼。

&ldo;走！&rdo;扎莉玛说。

&ldo;往前走！&rdo;阿杰姆说。

谢利木笑了起来，奔向通往超级鸟飞船内部的走廊。

他们在走廊船舱甲板上迷路几乎5个小时。船内机器之大，各式各样的几何造型使他们惊叹不已。经过沿路的初步观察，问题已经彻底弄清，建造飞船的智慧&ldo;昆虫－鸟&rdo;的确来自宇宙的另外地区，那里由别的物理规律所支配，空间度量也不是三维的。

从球形室起始的走廊，首先把侦察员带至一个奇怪的舱室，舱室里长满一排排连在一起像螺旋桨叶片样的片状物；随后又到了一个轮廓模糊、墙壁塌陷、地板凹凸的大洞里。说它&ldo;轮廓模糊&rdo;并不是很确切：洞实际上是由许多纵横交错的空腔物体堆砌而成的，相互之间有拓扑关系：有直径各不相同的，有球体的、椭圆体的、双曲面体的、圆柱体和锥面体的。这些形状的整体组合看起来杂乱无章的，使人心情沉重。

别出心裁的建筑艺术和诺亚方舟内部空间难以辨认的锐角、直线之类的几何学，与地球人的美学艺术相去甚远。它的这种艺术和几何学同时还使人感到不快，使人产生与世隔绝之感。不知道这庞然大物的建造者利用&ldo;黄金分割&rdo;这类概念了没有？也许，在他们的世界里，遵循着对称之外的美学。登陆者是不能长时间来欣赏飞船舱内的这些装饰的。因为这里的一切是另类的、非人类的、恐怖的、有刺激性的，人的心理对此是反感的，反感到咬牙切齿、莫名恐惧，心情也随之不好了起来。

在庞然大物的上层甲板上迷路5个小时后，侦察员们意识到，哪怕他们在这里逛上一年，也是什么都找不到的。必须改变寻找策略，应当有针对性地去寻找，而不是瞎猫撞死耗子似的去碰运气，但是大家也明白，非人类智慧生物建造飞船所遵循的原则仍旧秘而不宣。所以，两个男子汉决定再次求助于极地姑娘天生的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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