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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第1页）

&ldo;哪有这么夸张，&rdo;明江唐给她分析，&ldo;你知道这人在病中，是最容易和亲人增进关系的时刻。就算她平素再怎么跟你闹，到了这时顶多冷嘲热讽几句，之后还是乖乖给你端药。&rdo;

她佯装顿悟&ldo;哦&rdo;了声，右手支在扶手上，撑着脑袋侧看他：&ldo;难怪你刚才帮我接水，我是不是看起来很虚弱，让人产生照顾欲？&rdo;

明江唐眼风扫去，不甚客气道：&ldo;烧得都快傻了，浑浑噩噩，的确让人产生偷窃欲。&rdo;

她想问，你想偷我什么？抿唇想了想，作罢。

……

齐梓华入院，明江唐是来陪护的。

时隔一年，殳蔚终于再见恩师。聊到最后，总有热泪盈在眼眶。

齐梓华面色稍显苍白，好在精神不错。临别前，拍着她的手背，叹道：&ldo;你一直是个好孩子。&rdo;

得知殳蔚高烧吊针，独自一人，齐梓华立马让明江唐送她回家。

&ldo;遇上你，我就不像亲生的。&rdo;明江唐拎着她的包，推开一楼玻璃门，侧身让她先走。

殳蔚满心都悬在齐梓华身上，担忧望着他：&ldo;齐老师消瘦了好多，喝中药不管用吗？&rdo;

她寄宿在他家的日子，家中常备中药。每次都是明叔叔看着火候，不分昼夜，亲手煎制。

&ldo;季节性问题，她身子骨差，得养着。&rdo;明江唐说得清淡，仿佛不太愿意深入性这个话题。

他抬头看了眼阴沉的天，往她手中塞了保温杯，要求着：&ldo;在路边等我，我回来前，这半杯水要喝完。&rdo;

他取了电动车驶来。

检查了保温杯里的水，又让她系好围巾和帽子后，才缓慢开了车。

开到半途，前方的人突然问她：&ldo;学文还是学理？&rdo;

她下意识吸了吸鼻子，他耳尖听到：&ldo;很冷？&rdo;车速又慢了几档。

瞧着身旁骑车单车的人轻松超越，她心想这真成龟速了。但心口确是暖的。

&ldo;不知道，我还没想好。&rdo;她回话，思索着，&ldo;如果我选理科，按照现在物理的进步成效，应该……也没什么大问题吧？&rdo;

明江唐选理科毋庸置疑。如果她选了文，意味着接下来的两年，他们不仅学习轨迹千差万别，连上课楼层都相隔甚远。

他没有吭声。

她盯着他的后脑勺，没由来又是一阵短暂的出神。

&ldo;你觉得呢？&rdo;殳蔚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

车子拐了个弯，她家小区就在下一个路口处。

&ldo;选最适合你的。其余的，不要瞎想。&rdo;他终于有了回复。

寒假是堆积成山的作业，做不完，埋头做。

她在空闲之余，也会回想明江唐那日的话。

[选最适合你的。其余的，不要瞎想。]

殳蔚靠上椅背，呼出口气。回神之际，视线游走在桌面纷乱的试卷和草稿纸上，喃喃自语：&ldo;瞎想？我想什么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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