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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第2页）

&ldo;若不放手，会一直沉沦苦海吧？&rdo;我问辰岚，也问自己。

他直视前方的眼神，是豁出了一切的深情不悔：&ldo;沉沦就沉沦吧，只要能与她有所联系，只要能让她眼中有我，沉沦苦海又有何妨？&rdo;自嘲地笑了笑，他转头看我，&ldo;我这样的想法，初雪大概不会懂吧？要身为深海真珠的你，明白世俗的情爱，许是困难了些。&rdo;

&ldo;不会。&rdo;些许的感同身受，我轻轻摇头，&ldo;我明白的，我明白。&rdo;

&ldo;……你，莫不是爱上皇甫炽了？&rdo;辰岚意外道。

&ldo;嗯。&rdo;我点头，第一次如此笃定地回答这个问题。

原本，是不愿意承认的。那样的感情，总觉太过激烈、太过独占，而且，既然注定要被抛下，若是承认了，只怕到时心会更痛上好几分吧？可，那人一心向我，霸道得不容我质疑，于是便怎么也舍不得拂了他的意了。

&ldo;……你知道他目前的状况吗？&rdo;

&ldo;我很清楚。&rdo;

&ldo;明知结果，也还是要继续下去？&rdo;

我对上辰岚微忧的眼，豁然一笑：&ldo;执迷不悟的人，可不只辰岚你一个。&rdo;

执迷不悟……没想，我也会有这种时候。

指间缠绕的缕缕发丝，乌黑且柔顺，叫人爱不释手，就如主人一般，总让我心生不舍。

皇甫炽低着头，发微垂在两侧，露出纤细的颈项。漆黑的发，让颈间苍白的肤色，更形刺眼……

&ldo;初雪。&rdo;他忽然侧过身来。

&ldo;嗯？&rdo;我微怔，即将触及他颈间的手就这么停在半途。

他打量着我……的头发，漆黑的眸子如月夜的湖水，闪着点点碎光：&ldo;……初雪的头发，好漂亮呢！&rdo;

&ldo;是吗？&rdo;我觉得他的头发才漂亮，黑黑亮亮的，缎子一般顺滑。

&ldo;淡淡的白金色，很柔和，很漂亮……&rdo;放下书，他撂起我一绺头发，用指轻轻梳顺，然后扯过自己的，琢磨了会儿，然后将它们结在一起。

&ldo;你做什么？&rdo;我不自觉靠过去，看着他纯黑的发里搀进白色，却奇异地和谐。

&ldo;刚刚看到的，&rdo;他冲我一笑，极是耀眼的那种，&ldo;书上说，这叫结发。&rdo;

&ldo;结发？把头发结成这样，要是拆不开了怎么办？&rdo;

抬手欲理，却还没来得及碰到头发，便被他握住。

&ldo;怎么了？&rdo;我问。注视那双黑眸中忽现的浓烈。

&ldo;……别拆。&rdo;他低声沉道。

&ldo;可是‐‐&rdo;

&ldo;别拆。&rdo;

他看着我，半是强势半是哀求，我只得作罢：&ldo;要是拆不了了，可别怪我。&rdo;

&ldo;不会，&rdo;他抱上来，笑得甚是满足，&ldo;我求之不得。&rdo;

后面一句，轻得叹息一般……

又过了些天，这日清晨，我醒得特别早。

天刚蒙蒙亮，温度似乎比昨日要冷了些，不过被子里还是暖暖的，他应该没冻着吧？

睁着尚有些迷蒙的眼，我转头看看身旁，却对上一双漆黑的瞳孔。

&ldo;……你醒了？&rdo;好难得，以往这时候，他多半还在梦里，尤其那双眼，是明显的清醒……他醒来多久了？

皇甫炽看着我，沉默好久，才缓缓开口：&ldo;初雪，若我死了，你会怎样？&rdo;

清晨的第一句，竟是这样的问话，我心下微诧。以往，这样的话题我们总是有志一同避而不谈的……

心里隐隐不安起来，我仍是据实以告：&ldo;我想，我大概会回访岁园吧。&rdo;

&ldo;访岁园吗？那是个好地方。&rdo;他听了恍恍一笑，挨过来抱住我，&ldo;比起皇甫家，初雪还是喜欢访岁园多些吧？&rdo;

我点头：&ldo;我与人类，还是处不太来。&rdo;访岁园里皆是精怪，在那儿我才自在。而且，对我而言，那里是家。

&ldo;……你讨厌人类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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