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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第1页）

楼京墨简单地谈起这些年的经历，从江南水乡到昆仑雪山，这一路她走得有些远。

&ldo;师父对我非常好，夸张一些说是有再造之恩。在他的指引与指点下，让我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入门者，避免了很多武学上的弯路。师父既于武学一道严厉，又于创新一道宽和，我想不会有比他更适合我的老师了。&rdo;

&ldo;那就好。&rdo;黄药师看着桌上的一杯菊花酒，杯中物清浅的色泽倒映出了半轮明月，他放低了声音，&ldo;家师，我是说阿碧前辈，她临终前也没有告诉我当年不选择你的原因。&rdo;

楼京墨闻言拿起酒杯轻轻碰了碰黄药师的杯子，当瓷器相触的清脆声响起，她少见地正色慎重说到，&ldo;阿碧的选择是她的选择，当年我们左右不了她。我想她是事出有因，而我们没有必要纠缠着起因不放。下面这话我只啰嗦一次，药师，你从不欠我什么，不必于心有愧。你说呢？&rdo;

两人之间不亏不欠，方才是一种舒服的相处之道。

黄药师望着杯底的半轮明月，复而又抬头看向对座的楼京墨，沉默了片刻终是缓缓露出一抹笑容，将手中酒一饮而尽。&ldo;如你所说，我们问心无愧就好。&rdo;

&ldo;就是这个理。&rdo;楼京墨知道这杯酒过后黄药师该把那些本不该由他负担的愧疚都放下了，她又想起了一件事。&ldo;对了，你稍等片刻，我回客栈取一样东西。&rdo;

这次真不是找了蹩脚的借口，确实有东西留在客房里。

半杯酒刚过，楼京墨就拿着一个能装下猪头那般大的木匣子进门，她将木匣子放在黄药师跟前，单手掀开盒盖。&ldo;一支菊花自是不抵万金难寻的铁桦木扇，我是个俗人，比不得你制玉箫削木扇，这些便聊表心意吧。&rdo;

只见木匣子里是满满一盒极品和田玉，白、青、灰紫、浅绿、深绿、黄色、褐色、墨色等等，盒中玉坠无一不是雕工精湛。有道是黄金有价玉无价，这样一匣子的美玉少说能淘换到杭州城的一座雅致园林。

&ldo;以玉佩玉，想来这些玉坠总有一款能配你的玉箫。换着心情佩戴也成，根据衣服的颜色搭配也成，反正你随意就好。&rdo;

楼京墨说得云淡风轻，好似根本没意识到这一出手，扔了多少钱出去。

黄药师见识过不少珍宝，却也为这一匣子晃了晃神，这些极品美玉竟然就随随便便地被归置于一处！他先是涌出一股美玉错投俗人之手的愤愤，随即是忍不住放声而大笑。

&ldo;你啊，还真是没有变，和当年一模一样。&rdo;黄药师迎上楼京墨疑惑的神色便道，&ldo;那年你硬把一叠银票塞给我，说是小楼春发的红包，出力的人都有份，容不得我拒收。本以为你随着高僧研习经书多年，多少能懂些风雅之事，现在看来……&rdo;

楼京墨看到黄药师摇头不语，她也笑了起来，&ldo;我怎么就没进步了？我已经不给你真金白银而改送玉石了，难道这还不够吗？你就直说，要还是不要吧。&rdo;

黄药师还是收下了一匣美玉，他的收礼谢词却很欠揍，说他才能不让美玉蒙尘，仿佛是他将美玉从俗人楼京墨手里拯救出来了一般。

楼京墨秉着送出去的东西是泼出去的水，也懒得管黄药师是否心口不一地非要找机会损她一番才高兴。

‐‐‐‐

深秋未至之前，两人一直客居天龙寺内与湛寒大师谈经论道，三不五时段智兴也会来寺里一起切磋武功。

别看六脉神剑仅余残本，可毕竟大理段氏武学同出一脉，段智兴习得一阳指再去品悟六脉神剑，两者之间当然可以相辅相成，而让他有了不少心得收获。

此番皆因楼京墨先以诚意示人，特意将六脉神剑残卷送归大理，如此便也让她与大理段氏结下了一份善缘。

&ldo;楼先生有意将小楼春的生意做到大理来，我肯定是欢迎之至，这就能给你一个承诺，定会在大理境内给小楼春行个方便。&rdo;

段智兴已经听楼京墨说起她此行云南的主要目的，想要一探能否开通小楼春于西南行至波斯一带的商路。倘若小楼春商行能在西南铺出一条路来，那么相对医馆药铺等也会相应进驻大理，对于大理百姓来说未尝不是一桩好事。

&ldo;此外，还有一个消息不妨说与楼先生知晓。先生既是大轮明王的徒弟，想必也知晓祖父与逍遥派的一些往事。逍遥派原本严禁对外人提起门中事宜，而今你我也算不得完全无关的外人。倘若楼先生有兴趣的话不妨走一趟无量山，那里还有一些逍遥派的医术残卷。&rdo;

&ldo;哦？难道是昔日虚竹掌门所留之物？&rdo;

楼京墨一听来了兴致，她已经知道逍遥派自虚竹与函谷八友的师父苏星河起分成两支。显然灵鹫宫所在掌握了更多的传承，可惜虚竹出南海不复回，而灵鹫宫内已成废墟，所余门人皆是不知所踪。

&ldo;是，也不尽是。&rdo;段智兴没有具体说长辈们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纠葛，只说段誉虽然不喜武学但晚年对医学颇有兴趣，而逍遥派于医学一道造诣颇深。

&ldo;早年间，虚竹前辈为人实施过换眼之术，他出海前将灵鹫宫保存的逍遥派医学典籍赠与祖父。祖父禅位之后大多时间隐居在无量山，后来那些医书便也存放于山下石室。&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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