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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2页）

关于父亲的话题‐‐

&ldo;什么?&rdo;他问，&ldo;父亲?&rdo;

&ldo;是的，父亲。&rdo;海菲尔德微笑，&ldo;来聊聊我们的家人怎么样?从父亲开始?好吗?&rdo;

他沉默了一会儿，看了看舷窗外掠过的天体‐‐恒星、行星、虫洞，或者更多，但每一样的距离都需要以光年为计，就像记忆一样遥远，也像记忆一样、仿佛碎片一样零散。

&ldo;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想聊这个。&rdo;他有些干巴巴地说。

&ldo;噢‐‐可我们有三天的航程，&rdo;海菲尔德的声音好像竖琴拨奏出咚咚的响，像坠落在湖面的雨珠，涟漪里是他摇晃的影子。&ldo;总该聊一点什么，不是吗?&rdo;

&ldo;如果你坚持这个想法的话……可以。&rdo;

他们分享着体温。

&ldo;我的父亲们都是下级军官，他们是上下级关系，团长和副官的关系。&rdo;他说。

&ldo;我很少见到他们，印象里十六年没有超过三十次，主要都集中在我十岁之前。

&ldo;我十岁之后前线战事开始紧张起来了，鉴于我足够自立和感谢现代科技的发达，总之让我独自生活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困难。

&ldo;然后……我十六岁那年，他们就在前线阵亡了。&rdo;

他说得不急不缓，但在此处停顿之后，似乎没有继续的意思。

&ldo;是的，我知道这些。&rdo;海菲尔德说。

&ldo;在你们这些贵族眼里我们还有隐私吗?&rdo;他从鼻腔里发出哼声来，&ldo;你都知道了，还要我说什么。&rdo;

海菲尔德愉快的笑起来：&ldo;拉维尔，现在你也是特权阶级的一员了。而且，如果你想知道的话，海菲尔德家的家族史大门为你敞开。&rdo;

&ldo;我就是为了不让自己的过去被写进历史里才拒绝升迁，我又不是x报的记者，对你们家的秘辛没兴趣。&rdo;他撇嘴表达自己的不屑。

&ldo;某种程度上也是你家，你不光会被写进海菲尔德家的家族史，还会被写进帝国的历史和军事课本呢。&rdo;海菲尔德遗憾地说，&ldo;其他的就不能告诉我吗?比如你们之间的…感情?对话?小故事什么的。&rdo;

&ldo;听起来好糟，希望有一天我能被从帝国除名。&rdo;他小声嘟囔着，&ldo;你的想象力丰富得真是出类拔萃，海菲尔德。你指望一个十岁之后只和父亲见过四五面，每次不超过半天的人有什么和父亲的小互动可说的?没有。他们从不‐‐或者说从不像一般的父亲那样对我，他们把两个人的工资都拿来供我生活，每年回复老师两次已阅我的期末成绩单，没有生日和节日，即使他们回家我们也只是一起出门吃一顿饭…我才想起来钱还是我去付的呢。&rdo;

海菲尔德&ldo;哈&rdo;了一声，接着说：&ldo;我有一个问题。&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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