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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第1页）

幽闭的刑讯室完全无光，气氛异常压抑，白翊的眼睛适应了黑暗却还是无法看见任何东西，在苏晨的牵引下他在一张软扶手椅上坐了下来。

&ldo;精神域封闭训练只能在这种环境进行，因为精神域的原始形态就是闭塞的黑暗空间，里面陈列着货架和记忆球。&rdo;苏晨说：&ldo;而且黑暗更容易令你集中精力。&rdo;

白翊心里徒然一沉，不动声色地问：&ldo;你的意思是说，随着成长原始状态还会发生变化?&rdo;

&ldo;嗯，精神域反应的是一个生物的精神世界，这受很多后天因素的影响，所以随着年龄阅历的加深，精神域会逐渐丰富起来。&rdo;

白翊能感觉到苏晨在自己对面坐下，于是朝着他的方向问：&ldo;也就是说这种变化是必然的?&rdo;

&ldo;没错，原始形态会维持到第一个独立意识诞生，&rdo;苏晨解释道：&ldo;而且所有生物的精神域都是没有边界的，它会无限延伸下去，直到终结。&rdo;

&ldo;死亡瞬间的记忆会凝练为最后一颗记忆球，同时精神域停止延伸，随着意识体泯灭，整个精神域陷入封闭状态，你也可以理解成灵魂离开，肉体变为一具空壳‐‐总之人死以后精神域才会出现一个明显的边界。&rdo;

察觉到对方沉默，苏晨别有深意地笑了起来，轻轻地说：&ldo;bye，你是不是在想，如果训练过程中我发现你的精神域处在原始形态该怎么办?&rdo;

白翊抿紧嘴唇，沉默几分钟后才问：&ldo;我的事希尔告诉了你?&rdo;

苏晨嗯了一声，道：&ldo;目前地球上有三位可以阅读思维的纯血血族，我是具备同样能力的兵器，你暂时还没机会接触布莱恩上将，他可以暂不考虑，而我作为负责28期预备役的总教官，希尔很清楚你的事不可能瞒得了我。&rdo;

&ldo;所以，定向越野的时候，你本意就是和九级变异体打了?&rdo;白翊问。

苏晨大方承认，&ldo;可以这么说。&rdo;

白翊一翻白眼，&ldo;不要命的疯子。&rdo;

&ldo;多谢夸奖&rdo;苏晨谦虚地说：&ldo;我只是活腻了而已。&rdo;

没理会对方那句玩笑，白翊向后靠在椅背上，微仰着头，目光无意识地落在黑暗中的某一点，过了很久，忽然开口问道：&ldo;我的精神域是原始形态，是因为这具身体是人造体，还是因为身体的第一个宿主是ne?&rdo;

&ldo;我个人认为是第二个，&rdo;苏晨顿了顿，白翊看不见他的表情，也不知道这个停顿意味着什么，而后他的声音再次响起，&ldo;d病毒作为意识体形态在肉体内苏醒，即使拥有和人类毫无差异的智慧和行为，但人造产物毕竟也只是人造产物，不管多么相似，在精神域这一人类初步涉及的领域，科学不可能代替自然做到尽善尽美。&rdo;

白翊没说话，蓦地，他感到有一只冰冷的手抚摸上他的脸颊，玉石般细润的拇指轻轻描摹过略微凸起的眉骨，然后苏晨用一种少有的温雅却肃然的声音说：&ldo;无论如何你都要记住，你是人类、是宿主，而它是病毒，注定要被你征服。&rdo;

在感官强化的视觉下，漆黑的刑讯室一片澄明，少年冰白的肌肤恍若笼着一层细细的光芒，苏晨注意到白翊弯起笑意的唇角，眼底纷繁复杂的情绪退去，拧紧的眉心稍稍舒展，他明知道对方不可能在这种条件下看见自己，却还是一转不转地望着白翊的眼睛，最终无声一哂。

&ldo;阿晨，谢了。&rdo;白翊安心地缓了口气，回应一般拍了拍苏晨的手背，&ldo;我们什么时候开始?&rdo;

苏晨收手，仿佛没听见这个问句，而是说：&ldo;你最近身体疲劳的情况怎么样?&rdo;

白翊怔住，半响，轻描淡写地说：&ldo;还可以。&rdo;

&ldo;嗯，那就好。&rdo;苏晨说：&ldo;我会不断对你进行思维入侵，你自己寻找抵抗的方法，包括把身体交给病毒变异体。&rdo;

白翊大惊，&ldo;你说什么?!&rdo;

苏晨：&ldo;现在开始&rdo;

&ldo;等等，我‐‐!&rdo;

冰冷的五指扣紧下巴，白翊被迫扬起下颚，黑暗中一双泛起血色的眼睛骤然清晰，他甚至来不及闭目，只觉得身边空气仿佛黏稠得扭曲起来。

飘摇的一抹灵魂被一股柔韧的力量扼紧，刹那间堕入混沌。

精神域内，苏晨提起昏睡中的ne，目光疏冷而睥睨，凉凉地说：&ldo;你已经睡了太久，该醒过来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