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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第1页）

正是这一点这让我变得烦躁，总是防着人是很累的，一劳永逸的方法是杀了她或者远离她，可惜这两样我都不能做。

心里憋闷地慌，我打算到后岛的沙滩上去散散步。那里，亘古不变的天下明月与海浪cháo声能让我暂时得到平静。为了避免被人看到，我隐了身、封了息。

今晚，我想一个人待着。

&ldo;回英国去吧。&rdo;还没看到沙滩，我就听到怪石堆里传来一个人的叹息。声音有几分熟悉，但又一时想不起是谁。我潜藏在内心深处的八卦因子自动发作，想也没想就悄悄走了过去，掩身在一块礁石后，立即的，白与黑两色，闯入了我的眼帘。

瘦长的身材、清俊的相貌、白色的长风衣、及膝的乌黑长发、被海风吹拂得悠然飘起，看到他就似乎能听到舒缓的音乐，漫画一样的人物……

p先生！

我一愣，好久没见到他了。据说他是里昂的近臣，所以里昂可以支使得动他。而虽然吸血鬼是隐密性群居动物，但p先生行踪飘渺，并不只在本州生活。

他怎么来了？在这里干什么？和他说话的人是谁？

我小心探出头去，还没看到人，就听到一个声音有点幽怨地响起，&ldo;怎么？这里我不能来吗？&rdo;

我吃了一惊。咦，d先生！他俩这关系……

&ldo;这里是个是非窝子，你不是不喜欢来吗？现在又做什么？&rdo;p先生很严肃，似乎还有一点紧张。

d先生笑了起来，&ldo;你以为我是为你来的？p，别自视太高，我早就对你死心了。&rdo;

呃，什么情况什么情况？怎么这么暧昧！难道说p与d是一对儿？这年头，同性恋不是新鲜事了，血族中的同性恋人更是多。他们生命太长，总是需要找一个伴侣，而友情永远比爱情来得稳定和长久。可我听他们这语气，充满了恩怨纠缠，似乎非常复杂。

&ldo;d，不管你要做什么，做完了赶紧离开吧。&rdo;p先生的语气很忍耐，有点苦口婆心的感觉。

&ldo;你管我呢。既然你拒绝了我，那我死我活，与你又有什么相干？&rdo;d先生很任性。

&ldo;你明明知道……&rdo;

&ldo;对，我明明知道你是爱我的。可是你鄙视这种感情，只因为你不懂相爱是不分男女的。爱情就是爱情，因为纯粹才能称为爱情，和种族、男女、年纪、跟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关系！&rdo;

&ldo;d……&rdo;

&ldo;我懂，家族规则嘛！祖训嘛！几百年了，我始终打不败一张废纸、几句废话。我没什么可说的，只求你也不要管我，让我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rdo;

&ldo;即使我算不得活着，我也要遵守承诺，这是我的原则。&rdo;p先生的声音冷了下来，但饱含着痛苦。

&ldo;没关系，只要你快活就好。&rdo;d先生却笑了，声音突然放柔，&ldo;我已经看开了，相爱……其实也不一定要在一起。你不必烦恼，这一次，我真的不是为你而来。&rdo;

&ldo;为谁？&rdo;

&ldo;马小乙。&rdo;

当d先生以柔和的声音说出我的名字，我被骇住了。这又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什么时候变成了个祸头子？一向小心谨慎，甚至是圆滑地生存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得过且过的混日子，怎么到头来我成了矛盾的中心了呢？

瞬间，连空气都陷入了沉默，我屏住呼吸，听到p先生吁了口气，扔下一句话，&ldo;杀掉她好了，那样你就会离开这个看不见的漩涡，回英国去过舒服日子。反正，你那么喜欢人类。&rdo;

不是吧，p哥哥？我跟小d没有暧昧关系的，你心里明明爱煞了他，却不接受，想保护他也不用非得牺牲我啊是不是？

&ldo;杀她？&rdo;d先生忽然轻笑一声，似乎感觉很好玩，又有点痛心似的，&ldo;p，那样你就死定了。有人会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你撕成碎片。&rdo;

&ldo;马小乙到底是谁？你说的那个人又是谁？&rdo;p先生紧张起来，&ldo;告诉你，我不允许你接近危险的人和事，为什么你不明白……&rdo;

&ldo;是你不明白，p。&rdo;d先生幽幽地道，&ldo;所谓的命运，其实是一种奇怪的东西，不管你如何努力、如何算计、如何逃避，它还是会按照原来的轨迹前进，并不会改变。所以，如果命运让我遇到你，让我遇到小乙，甚至让我去死，那么我就是躲不开的。别学里昂，他的痛苦就在于他不肯顺从，因为他骨子里永远是个战士，为自己的信念而战。你呢……你什么也别管，自己也松口气吧。&rdo;

&ldo;那我也不会因为命中注定而不做努力。&rdo;p先生沉吟了半晌后才说，语气虽然强硬，但又充满无奈。

&ldo;看吧，这就是我爱的你，骨子里的骄傲，和里昂一样。&rdo;d先生温柔地说，&ldo;可是，你如果要为我而努力……我拒绝。&rdo;

&ldo;你不能这样任……&rdo;

p先生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从中打断了。热烈亲吻的声音突然传来，我吓得不敢动，又恨不得立即逃开，尴尬又紧张。慌乱中，我没注意到脚下，因踩到了碎石而发中&ldo;咔&rdo;地一声响。或者因为气氛太紧绷了，又或者是周围太寂静了，这一声居然被无端放大，震人耳鼓，摄人心魄。

&ldo;谁？&rdo;p先生喘息着。

接着，d先生的身影出现在我面前不到一米处。他四下张望，即使表情严肃，也未损他五官的柔和。他的目光在扫过我脚下时似乎停顿了一下，但又马上转开了。

&ldo;没谁。&rdo;他苦笑，&ldo;是你疑神疑鬼，和我在一起时总是有罪恶感。&rdo;

p先生慢慢走出怪石堆，面色苍白得有如透明，嘴唇也因为激烈的亲吻而失去了血色。他伸出手，却终于什么也没做，风一样消失，只余一个黑白相间的魅影。显然，他受不了感情的诱惑，他挣扎，他难以面对自己，于是选择逃走。

&ldo;我很可笑吧？我们都很可笑。&rdo;d先生苦笑一下，&ldo;爱与不爱，施虐与受虐，多大点事啊？我们怎么就不能消停消停呢？难道是因为生命太长，实在需要折腾自己？&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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